第16章 办大事总得流血牺牲…
“查什么?”
田尔耕很明显是不想再提这茬,“证据确凿,直接抓!”
说到这,田尔耕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魏山来的方向,“高千户,带人去后院看看是不是漏了什么。”
身后的掌刑千户高要点点头,挥手带着十几个锦衣卫朝后院去了。
看到此见,魏山心中异常焦急,但却断然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低下头不吭一声。
随着锦衣卫不断进入陈府,那些东厂安插在里面的听记们纷纷拿出腰牌,现出真身。
除了魏山是戌科,剩下的全都是亥科。
田尔耕粗粗一数,此刻在中堂外的东厂听记竟然高达几十人!
这些东厂听记熟知府中大大小小一切事务,魏山就连陈演最隐秘藏银子的地点都知道。
听记们带着锦衣卫有目的的到处奔走,田尔耕顿时高兴坏了。
抓人是一回事,他更多的是想抄家弄钱。
调动白杆兵的军费他已经凑了不少了,而这陈家三代为官,府邸又是如此豪华,想来是少不了银子了……
“你们要干什么!”
陈演在中堂不断大喊大让,看着成箱的金银珠宝从内库里搬出来,直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
但偏偏对方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自己只能干瞪眼。
这些厂卫就像一只只饥肠辘辘的饿狼,连摆在堂前装饰的花瓶,还有挂在墙上的字画都不放过。
见到啥就拿……
比土匪还可恶!
没多久,方才还是精装华美的陈府中堂就显得空空如也。
陈演嗓子喊得有些嘶哑,已经不剩下什么力气。
可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留意过他,甚至里面还有不少是他熟悉的面孔……
陈演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喊道,“田尔耕,可有驾贴!?”
听到这话,田尔耕倒是有些吃惊,终于转头看了过去,从腰间拔出长刀,扔在了陈演的脚下。
“这就是驾贴。”
“不要停,继续搬!”
陈府的规模不小,物件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在东厂听记们的带领下,锦衣卫抄家大队有点忙不过来。
不得已,田尔耕只好再让百户从镇抚司调来一些人手……
等抄家完毕东西都安顿好,时间却已经接近傍晚了。
这天注定是个忙碌的夜晚,在北镇抚司的衙门里,直到入夜都是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书吏要把各种物件登记入册,统计银粮总数。
百户千户和普通的锦衣卫则成了力工,将源源不断的金银除了送往西南之外。
其余的便送到了朱由检的小金库……
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在朝会上,群臣果然是直接炸毛了!
他们原本还打算继续按照计划,士子在外面闹事之后,在朝堂给朱由检施加压力,让他废除厂卫。
没想到朱由检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抓捕士子,捉拿陈演。
甚至连早朝都不去了,宣布罢朝三日!
满朝文武顿时议论纷纷,互相猜疑,但韩熿为首的东林党人却并不觉得奇怪,甚至还有点高兴。
在他们看来,这才符合朱由检胆小怕事,毫无担当的性格!
脑子一热就干了事情,事后就开始害怕……
其实吧,纵观朱由检的一生,有很多身不由己。
比如性格造就命运,又或者身边小人当道,朝政的荒废、自己瞎指挥,都是导致明朝灭亡的直接原因。
当后世的人提起朱由检,总会有人说这是他自作自受,或者评定为最自卑的皇帝。
这份自卑之一来源于他的生母,他的母亲刘氏只是小小的选侍,身份十分卑微。
在朱由检三岁时,也不知道是病死还是得罪皇帝而被杀,一直是个谜。
自此朱由被庶母西李抚养长大,可以说朱由检的童年就一直在被轻视,从而这才造就他多疑、嫉妒、神经质、自卑的性格。
而东林党人教导朱由检多年,自然知道皇帝的缺点。
在他们看来,现在只要稍微再往前一挺,小皇帝必然就会乖乖就范!
然而,现在的朱由检,可不是以前那个。
他只是不想在朝堂上听那帮忠臣逼逼而已……
“哈哈,韩老英明!”
“皇帝小儿果然害怕了,没想到,现在居然都躲在宫里都不敢出来了……”
“接下来我等应该如何行事,还请韩老点拨一二啊!”
京城郊外,一座不起眼的茅屋内。
一群大臣围坐在案几前,纷纷面露喜色,欢声笑语一片。
闻言,堂上的韩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水,眯眼扫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