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战况
甸甸的触感真是销魂。
估算完价值,鲍康顿时与王耀从点头之交,转为了亲爱精诚的挚友。走前还专门提到如有需要尽管找他。
“笑容忒假,老像一朵菊花。”
“看北军威武,不想也就这德行。”
望着走没影了的鲍康,张扬笑着摇头。
“慎言!”
张辽瞪了眼张扬,无奈道:“北军五校贵为京师禁卫,油水却连地方军都不如。这次黄巾暴起,各地官军溃败。”
“最难啃的骨头,还得靠他们。”
“你不说尊敬,就看人家帮我们主家的忙,于情于理都不该背后议论他。”
“哦,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张扬耸耸肩,不以为然。
王耀见状,肃声道:“文远说的不错,将军话前切要三思!北军清苦多日,却仍能保持士气战力,是以当世雄军、国之栋梁!你可知,朝廷欠饷多日……”
“若非贼人暴起、各地告急,又有皇甫公多次上谏,陛下才肯拿出藏钱,于出征之日为北军将士发还欠饷?”
“如此清苦却忠诚的军队,当为天下武人之楷模,帮我办事拿取茶水费合情合理!露出笑容,焉就代表人家虚假?”
说罢,王耀一甩披风,转身就走。
并非他小题大做,历史上有多少祸端就起始于一句无心之
言。
祸从口出,并非虚言。
尽管张扬武艺高强,在这群英并出的年代都算得上二流战将。但如果他不改掉这种随意的性子,王耀就会下了他。
天下之大,何处无豪杰?
……
眼见主家愤然而去,二张怔神。
张辽叹了口气,拍拍张扬的肩膀,认真道:“扬兄,你我二人起始于微末,数月前不过是马邑县一小小门卒。”
“得主家厚爱,方能被尊称一句将军。今日身份来之不易,被多少人羡慕?我们自当以毕生所学报答主家。”
“可若行事不检,反给主家徒惹祸端,岂不是忘恩负义,做成那狼心狗肺之人?以后说话行事,切要注意!”
说罢,张辽转身离去。
只留一脸懊悔的张扬在原地。
啪——
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张扬顿时清醒,又感到一阵后怕。
直至此刻,他才想到自己那话若是被鲍康听了去会怎样。人家帮忙,收下你们主动送来的钱,又被你们嘲讽虚假。
多半是要心生恨意,届时战场使绊子,就算搞不倒王耀,也能让乡勇重创。毕竟再是和气,也是一部司马啊!
“这张贱嘴,别个又没兜你惹你,你瞎说个什么啊!嫌日子太好了?”
又是一巴掌抽在脸上,在巡逻乡勇诧异的目光下,张扬闷闷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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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食,王耀坐于帅帐。
他从满是文牍的褐色小案上取来舆图,一遍遍的观阅加深印象。
三千兵马已经不算小部队了,为将者,应当对战场环境谙熟于心。
“冀州虽然平坦无有高山,但小山峦小土丘还是不少,密林甚多……”
“要谨防火攻。”
“黄河分流汴水,亦即鸿沟;鸿沟分流济水,而济水又分流濮水。”
“高将军到!”
听闻帐外卫兵呼喊,王耀放下舆图,笑望大步行进来的高顺。
手下四将,张扬就不说了,张辽和赵云他都很喜爱,但实际上心中最爱的将领,正是这
位看似木讷寡言的高顺。
“伯平来了,坐。”
指向案旁的凳子,王耀将桌上的李子往前一推,笑道:“食李。”
“新鲜的。”
“喏!”
毫不扭捏,高顺坐在凳上,抓了一大把李子。他为人清白,不喜饮酒,可对这酸酸甜甜的果儿却是情有独钟。
刚开始和王耀不太熟,还有些拘谨。可现在高顺也清楚了,自己这位主家是个非常宽厚的人,知人善用。
用之则毫不猜疑。
“北军送来的甲胄已经清点完成,数目分毫不差,还多给了几套。”
“一千套铁甲,其中八百为无袖札甲。两百则是筒袖铠、兼带臂甲。”
“这些袖筒铠明显是配备给越骑营的,精良无比,有盆领护颈。”
王耀一怔,记下了这份情。
甲胄工序繁琐,一般札甲默认为无袖,连肩甲都没有,只要护住躯干即可。而虞谦后给的这两百套筒袖铠,说实话放在一些地方上,百人屯将都配不上。
这种铠甲胸背相连,没有开襟结构,穿的时候直接套身上就行了。
基本上没什么弱点。
一些弓弩近距对射,都射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