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梦

身体无比沉重，四周皆是一片空洞的虚无，苏羽仿佛渐渐沉入深海，在无边的寂静之中，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无法发出声音，无法控制身体，只能默默地看着周围。

十三英桀的身影显现，苏羽不禁看着这一切

【救世】亦是孤独，【真我】点亮逐火。

【戒律】囚于命运，【黄金】留下残章。

【螺旋】分割自我，【鏖灭】归于寂静。

【天慧】陷入树海，【刹那】封印芳华。

【旭光】暗淡寂灭，【无限】追逐真理。

【繁星】遥望星海，【浮生】千年一梦。

【空梦】凡尘消散……

这便是他们的结局，逐火者最后的终墓。

十三英桀的身影在苏羽面前破碎，化为光点缓缓消散，苏羽什么也做不到。

无法触及他们，无法再次和他们说话，他什么也做不到。

一切宛如【虚妄】的幻想，结局只剩幻灭。

苏羽想要再次触及他们，他伸出手去，什么也没有，英桀的身影退去，在那里的，是一棵扎根在海中的发光大树。。

「你失败了，我，我们都是失败者。」

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苏羽转过身望去。平静的海面仿佛倒映着无边星海，绚丽异常。

海面上是一艘独行的小舟，小舟上只有一个黑袍人摆动着船桨。即使宽大的黑袍也遮挡不住她那窈窕的身材。

「你是谁？」

即使苏羽心中已有答案，他也依然忍不住发问。

只见那个女人缓缓摘下了兜帽，露出与苏羽一般无二却更显柔和的面容。

如瀑布般垂下的洁白长发，灰色温柔的眼眸，左眼处的泪痣为她增添一分魅力。

苏羽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她那张开的嘴唇，即使这一刻万物都陷入寂静，苏羽也知道了她要说出的话语。

「我们皆是名为苏羽的失败者……」

「啊哈！」苏羽自噩梦中惊醒，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全身，略长的白发也紧贴在他的身上。

也许是刚从噩梦中醒来，亦或者是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苏羽不禁捂住自己的额头，试图缓解头疼。

捂着头，跌跌撞撞地来到洗浴间，苏羽看着镜中的自己。

原本应为红色竖瞳的左眼，此刻已经变成了柔和的灰眸，左眼灰眸，右眼红瞳，虽然有些怪异，但在苏羽强大的颜值之下，反而为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苏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触向镜子中的自己。

「是你吗？另一个我？」

镜子中的苏羽微微一笑，随后左眼变回红色竖瞳，嘴角的微笑也缓缓消失，仿佛一切都是苏羽的幻觉。

「不是你嘛？」苏羽的声音在洗浴室里响起，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苏羽」说呢？

「哗啦啦～」

热水打湿了苏羽的头发，顺着他的发丝来到他的身体上，苏羽现在很乱。

他害怕自己无法像奥托一样下定决心，他害怕崩坏骗了他，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大家……

雾气渐渐弥漫在浴室，遮住了苏羽有些瘦弱的身体。他不是英雄，这一刻，他是那么迷茫，那么害怕，那么弱小。

苏羽一直不理解那些动漫中为什么这么巧，主角刚好洗完澡，就有人回来了，然后两人尴尬而视。

就像现在这样，苏羽仅仅只是穿了浴袍就走出了浴室，甚至头发都没有擦干。他拿起毛巾正准备擦头发时，琪亚娜三人就回来了。

现在几人正无声地对视。

「咔嚓。

」一阵闪光灯闪过，布洛妮娅飞快地用重装小兔拍下了照片。

芽衣则是看着苏羽露出的胸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她看见了苏羽发丝上滴落的水珠，轻轻砸在苏羽的锁骨上。因为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芽衣大小姐，选择就这么看着，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看。

琪亚娜则是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不屑地看向其他地方，不过转动的蓝色眼眸显然暴露了她。

苏羽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问题，而且似乎吃亏的不是他，于是就这么继续擦着头发，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苏羽渐渐离去的背影，布洛妮娅掏出了打印好的照片。

「布洛妮娅，刚才照了照片。」布洛妮娅两根手指夹着照片，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说着。

「那个……布洛妮娅，可以给我看看吗？」芽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布洛妮娅手中的照片。

「不用这么客气，芽衣姐姐，我可以送你一张。」布洛妮娅一本正经地密谋着有些鬼畜的话题。

「我也要，布洛妮娅，我也要苏羽的照片。」琪亚娜抓住布洛妮娅就开始撒娇地左右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