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暗暗骂娘:“等着,迟早收拾你们。” “收拾谁?” 这时,苏绾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杜文卿。 陆安荀忙用巾子遮住蚊子包,问:“大清早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这里是开封府你怎么进来的?”陆安荀问。 苏绾拍了拍腰间的钱袋:“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使了十两银子,就跟杜公子进来了。” 陆安荀又问:“你们怎么凑在了一块?” “陆兄,”杜文卿道:“抱歉我来迟了,昨日刚好出城去办事,得知此事时已是晚上。” “无碍,来得正好。”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坐,正好有事与你说。” 陆安荀走到门口对外吩咐:“沏茶来。” “好嘞,安哥等着。”外头守着的衙役殷勤地去了。 杜文卿和苏绾双双惊奇地望着他。 “你还真是到哪都混得如鱼得水啊。”苏绾说。 陆安荀笑笑:“外头那人打小跟我混过,旧相识。” 哦,懂了! 陆安荀十岁前在街上混,从东街至西街,收了一堆小尾巴,皆称他为老大。陆安荀在这些小弟当中积威甚深,哪怕“金盆洗手”多年,那些人在街上遇到他,也还会称他一声“安哥”。 估计外头那位曾是他的小弟之一。 陆安荀走回来。 屋内摆放简单,就一桌,一床,两条凳。对面的条凳被杜文卿占了,陆安荀只好跟苏绾挤一条。 “陆安荀,这里头到底怎么回事?”苏绾道:“我不信你是这么冲动的人。” 知陆安荀最深者莫过于苏绾了。 陆安荀目光赞赏:“你也看出了蹊跷?” “当然。”苏绾说:“你又不傻,在场那么多人。有他们拦着,即便想打也打不痛快,还不如私下套麻袋往死里揍。” 她说这话,面色寻常得跟吃家常便饭似的,对面的杜文卿听得目瞪口呆。 “陆兄,我也听说了事情经过,只不过你们所说的蹊跷是什么?” 陆安荀将那日发生的事细细说了遍,略过孙炜羞辱苏绾的脏污之言不提。另外还说了此前未对林大人、苏老爹以及裘老先生提的一段话。 这段是他自己猜出来的。酒醒后,他当时就察觉了不对劲。 “有人在酒里下药。”他说:“我当时只喝了两杯,不可能醉得那么厉害。” 当时酒气、怒气宛若火焰熊熊燃烧,五脏六腑甚至连血液都是兴奋的,不受控制。而且那人故意激他,在他攻击时并未还手,似乎料到会有这么一遭。 杜文卿一惊:“我就说,陆兄向来酒量好,怎会醉到打人的地步。” 陆安荀又道:“我已猜到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只不过还需要证据。” “杜兄,”陆安荀说:“眼下我被困在此处展不开手脚,这桩事还得麻烦杜兄帮我去办。” 杜文卿正色:“陆兄客气了,你我诚心相交,情同手足,陆兄的事就是我的事。” 陆安荀点头,饮了盏茶,低声与他相商。 两人商量完,杜文卿立即动身,与他告辞:“陆兄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办到。” 陆安荀拱手:“多谢!” 他从袖中掏出份写好的名单:“这些都是我的人,平日混于市井,打听消息最是方便,你只管去寻他们。” 杜文卿点头,揣好名单速速离去。 待杜文卿一走,屋子里只剩陆安荀和苏绾两人。 四目相对,苏绾瞪他:“你还笑得出来!” 陆安荀:“难道让我哭?” 苏绾问:“你为何不将这些疑点告诉你继父和我父亲?” “你傻不傻?”陆安荀道:“幕后之人盯得紧,若我让他们去查,证据还没查到手就已经毁了。” 苏绾恍然,林大人和苏老爹目标太大,确实容易招人耳目。 但杜文卿不一样,他在世人眼里只是个无权无势无靠山的寒门书生,以他行事会更为便利。 见他胸有成竹,苏绾就放心了。 陆安荀听她舒展地松口气,欠欠地问:“怎么,怕我进不了翰林院,庇护不了你?” 苏绾:“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你不是,你是好吃懒做的人。” “......”苏绾一脚踹过去:“陆安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