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两条路

“爹，现在怎么办？”

颜府。

颜如雪已经回到家。

颜真林眉头紧皱，事情发展成这样，显然也是他没有想到了，脸色难看至极。

他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问道：“清风真的是前朝太子？”

这！

颜如雪也无法肯定，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爹，就算是，清风自己都不知道，他进入苏家后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颜真林问道：“你怎么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有没有可能，一切都是假象呢？”

颜如雪一怔，脸色略显苍白，这种可能自然是存在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很恐怖了。

不过很快，她便一口否定，“不可能，我相信清风，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颜真林摇了摇头，“爹告诉过你，凡事不能靠直觉，而要看证据。”

颜如雪道：“爹，难道你怀疑清风？”

“不！”

颜真林摇头道，“爹并不怀疑清风，虽然这种可能确实存在，但清风一路走来，从江州到如今的西南，他的所作所为，和造反都碍不着边。”

“其它事暂且不说，诸葛连弩和番薯土豆，这都是能够改变一个王朝走向的利器。”

“这足以说明，他压根就没有想过造反，否则绝不可能献出这两样东西。”

颜如雪不解的看向父亲，“爹，那你的意思？”

颜真林叹道：“可是这些并不重要，如果他前朝太子的身份属实，那么陛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的存在的。”

“何况清风还这么优秀，在民间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鼎盛，陛下就更加不可能容许了。”

身份就是原罪。

不管有没有那个心，更何况大才子人心所向。

颜如雪俏脸也变得是苍白，“那怎么办？难道真的只有造反一条路？可是爹也说了，清风压根没有想过。”

颜真林道：“坏就坏在这里，清风没想过造反，所以没有任何准备，爹也措手不及，若是早有准备，反而……”

“事已至此，相府不能有任何动作，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

颜如雪急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

颜真林叹息了一声，“目前看来，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

“等什么？”

“等清风的决定。”

颜真林道，“出了这样的事，其它人做什么都没有用，天武公主能够保住林家也只是一时，一切都要等清风的决定，陛下必然会召清风回京，清风是否回京，还是……”

颜如雪俏脸发白，她已经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摆在夫君面前就两条路。

一，造反。

二，回京，接受朝廷调查。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夫君的身份几乎已经确认，回京就是送死。

“爹，选择哪个最好？”

颜真林顿了顿，道：“西南发展有目共睹，各大土司对清风也服气，尤其是这连接两场胜仗，加上西南土司对朝廷本就没有多少归属感。”

“还有播州杨家支持，再以清风的手段，收拢整个西南未必没有可能。”

“确切的说，希望很大。”

“如果他选择在西南造反，当为最好的决定。”

“可真若如此，那么京都颜家和林家，只怕便会不复存在。”

颜如雪俏脸苍白。

颜真林看着自己女儿，正要继续说第二选择。

但颜如雪已经开口了，“可如果选择第二个，清风不仅在送死，颜家和林家同样保不住。”

颜真林默然，确实如此。

颜如雪咬了咬牙，“爹，有没有办法通知清风，让他别回来？”

颜真林叹息了一声，“雪儿，有必要嘛，若是现在和林清风划清界限，未必不能保住颜家。”

“爹！女儿已经是林家的人，若要保住颜家，女儿可以……”

颜如雪目光坚定，显然已经铁了心。

不过她的话还没完，便被颜真林打断。

自家小白菜的性格他太清楚了。

“不得胡说八道，爹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奢望，颜家是你和你哥的，你哥在长津，想来不会有事。”

“既然你要赌，那爹就陪你赌一把，事情或许没那么悲观。”

“夜王护犊，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

其实颜府没有太多选择，两者的关系太密切了。

颜真林深知这一点，就算真的撇清关系，侥幸躲过这一次，也只是暂时的，日后必然会被秋后算账。

朝堂上那些政敌也不会放过，所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