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遗书是他能留下的唯一线索了
临近过年了,陈安那里也没有安生。 听说,陈樊把外宅那处的芳娘纳进了门,如今也住在西街府邸上了。 宋姨娘和芳娘一拍即合,联合起来对付赵氏。 一个是丈夫的心头好,一个是儿子的宝贝疙瘩,两个女人身上都怀着身孕。两个男人都偏帮着她们,没有一个人站在赵氏这边。 赵氏天天气得食不下咽,人都苍老了不少。 “夫人,那芳娘撺掇陈樊,要他把赵氏的体己都拿过来花,陈樊这两天正寻思着怎么动手呢。” “你说,陈安如今也是靠着赵氏的体己度日,他怎么敢这么对赵氏呢?” 陈安这辈子都不能再入仕途了,他当初净身出户,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怎么敢这么对赵氏? 陈安不像是这么看不清形势的人,他不至于这么蠢吧? 紫苑听了,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人,我再好好查一查。” 崔承东今天很早就回来了,夫妻两个坐在真武堂,陈令月把祖父的那本笔记递过去给他。 “阿治,我觉得,书中可能提到了神卫军的所在。” 崔承东一听,也认真翻阅起来。 陈令月在一旁解释:“这本笔记,我来回看了三遍,我发现了一件事。” 祖父当初曾经驻扎东海,待了有三年。 那边的饮食,清淡为主,海产颇多,与京城大不相同,祖父实在吃不惯。 在东海时,每次登船巡防,祖父都要吐上一回。偏偏他要面子,轻易不肯在下属面前丢脸,所以他每次的是憋着,到了无人之处再偷偷吐的。 这样折腾下来,祖父在东海的时候,瘦得跟竹竿似的。 他在笔记里面,大吐苦水,直言:东海不叫东海,该叫做苦海,但愿能早日脱离。 陈令月指着那一行字,娓娓道来。 “阿治,你不知道,我祖父去世的时候,留有绝笔书。” “我虽然未曾亲眼看到手书,可是,我娘曾经口述给我听,我记得,上面提到了‘脱离苦海’四个字。” “所以,你怀疑,你祖父的遗书,其实暗藏玄机?” 崔承东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陈令月点头。 “其实,当初我就奇怪,按照祖父豪迈的性格,他不会说出‘脱离苦海’这样的话。如今,我找到答案了。” 崔承东想了想,也同意她的说法。 “也许,你的猜想是对的。当初你祖父时间仓促,来不及交待太多,遗书是他能留下的唯一线索了。” “那好,我明天回府里一趟。” 崔承东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溶溶,陈奜这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崔承东有些好奇。 陈令月恨声道:“先关着吧,让他在黑暗里,先好好过个年再说。” 他知道她心里的恨! 若说老宁国公的死,陈令月最恨的,不是怀王,不是阿诺,而是陈奜。旁人害祖父,都有他们的理由,从情感上来说,陈令月没有那么难过。 可是陈奜,他怎么能! 崔承东暗暗叹息,他就不该提起陈奜,让溶溶难受。 他搂着她,小声问:“夫人,你原来给我绣的荷包,在上次黄河落水的时候,不见了。为夫想问,夫人能不能帮我再绣一个?等日后为夫离京,也好睹物思人。” 她无奈地说:“那么丑的荷包,绣来做什么?” “我不觉得丑,只要是夫人绣的,为夫就开心。如今年下了,事情多,你就绣一个最简单的吧,几株小草就成。” 陈令月“呵呵”笑起来,“这样太敷衍了吧?” 崔承东拿着她白嫩的小手,疼惜地说:“你不擅长女工,简单点好。” 不然,戳破了手指,她疼,他也疼。 陈令月娇嗔道:“那还不如不叫我绣了,最省事。” 崔承东想了想,“还是绣吧,一株小草,应该不难。” 看他真心想要,陈令月勉为其难答应他了。 心里却想,既然绣了,总不能真的绣一株草,她想想该绣什么比较合适。 他们去了清颐园请安,正巧遇上崔承东的弟弟们带着自己夫人,也在清颐园请安。 “大哥今年携新妇在府里过年,母亲该高兴了。”. 崔二爷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温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