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五十八章 冷眼旁观

身高超过两米、全身毛发皆被血液染成黑红色的怪物站在一辆警车顶部，张开布满锋利獠牙的血盆大口，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嗷！”

怪物手里还拎着一个体型魁梧的男子，其脑袋耸拉着，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涌出，早已气息全无。

而在怪物周围，人类尸体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具，名副其实的血流成河。

远处躲在指挥车内的东京都警视厅总警监远藤达也面如土色。

对怪物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族人被杀的仇恨。

他之所以亲自上阵指挥，就是为了给远藤奥村报仇。

然而，怪物的力量远超想象，非但刀枪不入，而且力大无穷，猎杀队即使用尽一切手段，也无法对其造成半点威胁。

战斗才刚开始，就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在那头怪物面前，人类显得如此孱弱和渺小。

旁观了整个经过的远藤达也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他总算明白，在武道馆里的时候，为什么明明高手如云，武田家、浅井家、北辰一刀流等世家流派却反而选择逃跑。

因为由超脱者蜕化而成的怪物，已非人类所能匹敌。

两者甚至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撤退！赶紧撤退！”

远藤达也忽然一叠声下令：“千万不要刺激到那头怪物，我们先撤回总部，与久保都知事商讨新的作战计划！”

“是，长官。”

同样脸色发白的司机如蒙大赦，猛打方向盘，然后将油门一踩到底。

伴随着马达轰鸣声，指挥车像屁股着火似的迅速逃离歌舞伎町。

几个小虫子的离开，并未引起怪物的注意。

它将手里的尸体随意丢掉，抬头望向数百米外的某幢办公楼，血红色的眼睛中蓦然闪过一丝恐惧。

“咦？”

办公楼顶端，碧落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它居然能发现我们？”

林重站在碧落旁边，神情颇为无奈。

若非被碧落拉着，以林重的脾气，怎么可能专门跑过来看热闹。

此刻他全身浩瀚磅礴的气机皆尽数收敛，未曾泄露分毫，整个人显得朴实无华，就跟普通人一样。

“野兽的直觉本来就很敏锐。”面对碧落的询问，他淡淡答道。

“那些扶桑人太蠢了。”

碧落双臂环胸，视线扫过怪物周围的众多尸体：“他们这样做，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派军队围剿。”

“这里是东京都，亚洲最繁华的都市圈之一，倘若动用军队，造成的损失和负面影响会比怪物更严重。”

林重斜睨了碧落一眼，目光意味深长：“有时候，人命并不值钱。”

“啧。”

碧落看出了林重眼神中的深意，不由撇撇嘴：“你瞅我干嘛？我都已经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

“热闹也看够了，我们走吧。”

林重收回目光，转身准备下楼。

碧落却站在原地没动：“你不觉得挺有意思吗？那头怪物毕竟因你而生，你不想知道它的最终结局？”

“我只觉得无聊。”

林重懒得回头，背对着碧落道：“走不走？”

“不走。”

碧落杏眼滴溜溜地转了转：“我想继续看戏。”

“随便你。”

林重的身形腾空而起，宛若乘风御气，瞬息远去，一句清晰的话语隔空传入碧落耳朵：“不要闯祸，事件结束后到伊贺上野找我。”

余音尚在碧落耳畔回荡，林重已经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

“再见。”

碧落装模作样地挥挥手。

直到林重的背影彻底融入暮色后，碧落才娇躯微晃，瞬间形影俱消。

当林重和碧落的气息消失时，怪物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

它转动脑袋，左右张望，忽地跳下警车，冲进旁边的一条小巷中，向着另一处繁华闹市区潜行而去。

追逐猎物是野兽的本能。

所以，哪里人多，它就去哪里。

鲜血的滋味令它迷醉，除非被更强大的力量阻止，否则它绝对不会停止杀戮。

北辰一刀流总道场。

某个僻静庭院内。

宋轩和孔立家相对而坐，千叶龙井在下首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