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赏雪
道:“那便好了!”
“令宜也在!和她哥嫂一起来的。我看她每回一到这种场合,就低眉顺眼沉默寡言,要不把她也叫上吧!”
挽月眨了眨眼,古时这种场子,还当真是大型相亲场合啊!只不过不是男看女,女看男,更多是婆婆看儿媳、丈母娘看女婿。
几人一起到了听雪斋,进了院落方明白为何皆说此处赏雪最好。原来这院子竟然有一处小坡,亭子上头,还有一处小轩。不远处可见连绵起伏的青山,全都笼罩在一片银装之中,不远处还有个湖。
“容若,你家这宅子可真是占尽地利。”
“那是自然,选的时候,我可亲自陪阿玛去看了呢。喏,在楼阁上头还能看见什刹海呢。这次不够冷,什刹海上冰结不了太厚。你在江南长大,一定没见过北方的天寒地冻。待隆冬腊月,什刹海结了厚冰,到时候带你去见识见识冰嬉。”
“这位是陈廷敬大人女儿;这位是图海大人的妹妹。”挽月凑近容若,“都是我好友,你若不娶人家,别动其他心思。”
容若哑然,“我几时在你心中是这种登徒子印象了?”
挽月忍俊不禁,却也只是同他说笑,容若是个好人,但多情也会伤人伤己。“没法子,谁让你才情卓著,名声在外呢!”
容若觑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组这个场子?我是最爱清静的人。有人想见你。”
挽月瞥了瞥他,“要见就见,何必用这种方式?”
容若背着手,故意道:“我哪儿知道?下回别叫我掺和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忽而笑着转身,“不对,下回多多争吵,给我机会掺和!”
挽月忽而明白过来,笑着追上去,“你是不是讹了他许多好处?都讹到什么了?”
容若得意一扬眉,“唉,该说你懂他,还是夸你聪明?我都替他隐隐担心。”
“他是皇帝,你替他忧心什么?不如忧心你自个儿!”
听雪斋很大,起了两座席,公子一边,小姐们一边。不一会儿便有婢女来上茶,“这茶是用今日梅花枝头雪水新煮的,茶是云南运过来的,尝尝看。”
各人纷纷饮了,果真是好茶!清香扑鼻。
挽月却并未在落座的人中看见那人,不禁有几分好奇。
茶喝了一盏又一盏,连天都隐有再次下雪之态。却始终未见那人的身影。
席间,两边的人以雪作诗,对对子,去前院用了午膳。晌午过后,又都饮了几杯梅花酒,容若也显摆起自己得的一本古籍乐谱,弹起筝来。
过了申时,天色向晚,又飘起雪粒子来。
“阿月!”容若微醺,手肘撑着在桌子上,柔声同她道:“我侄女在前院品兰轩等你,说你上回给她做的一个小兔子她很喜欢,可惜丢了,让你再给她做一个。”
她可没做过什么劳什子小兔子,更不认得他的侄女。挽月站起身,拢了拢披风,同身边的乐薇等人打了声招呼,便在婢女的引路下往品兰轩走去。
院子里种了很多青松,有股子好闻的味道,却不见一个人影。
“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天要黑了,怪瘆人的。”
挽月说完这句话,却也并未见到任何人,只见乌鸦高飞过头顶,青松被雪压弯了弯,窸窸窣窣间忽然发出一声响动,她惊呼出声,见是雪从松树上落下,抚了抚心口。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故意为之?
她一拢披风,转身就要走。却在转角处,迎面撞上了一抹玄色身影,眼底皆是清浅笑意。
挽月驻足一顿,弯下腰将地上的雪捧起一
抔,团了又团,不客气地向眼前人砸去,砸得又准又狠,直接砸到脖颈间。
雪冰凉,顺着衣襟进到怀中。玄烨始料未及,待反应过来,第二团雪已经朝自己脸上砸来了。不由也从手边的矮松上抓起一小团,向对方丢过去。
没多久,玄色大裘上便沾得满是白雪。他发现少女灵巧,他避之不及,被雪砸得吃了痛,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索性不还手了,以攻为守直接由躲着变为转身迎上去,一下抓住了挽月的两只手腕。
“罚朕也要给个理由。”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衣服里都是雪,心中却如升起一团火苗。十来天未见,连个声音都听不到,他当真想她了!想得不行!寝食难安!
挽月歪了歪头,“天寒地冻,叫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够不够?”
玄烨缓缓放下她的手,握住那一刻的心痒,却令他难以割舍。但他还是按捺住了,从袖中取出一个细细的信卷,上面有火漆。
“銮仪卫密报。”
挽月盯着那东西瞧了瞧,并未做声。玄烨将密报拆开,当着她的面递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已于本达格勒约好,五日内行动。
“这是刚从准葛尔过来的飞鸽传书,朕也等了一日。本达格勒是部落贵族,看僧格不顺眼多时。他本人本有希望继承汗位,但是因为他瘸了一条腿,所以汗位被僧格继承。”玄烨顿了顿,“他是最想僧格死的人。”
挽月一怔:这些日子为着僧格求娶的事情,他与阿玛周旋,竟然暗地里早就派人与准葛尔内部的人联络去除掉僧格!
“你永远不必担心僧格对你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