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那又如何
在其身侧,紫英仙君摇了摇头,道:“敖丙太子固然觉醒了些许仙龙之血,可其在大真君之阶所积累的底蕴太过深厚,受其东海血源桎梏,敖广龙君未陨之前,其永远都无法突破天间三境,只能终生困于混元大真君之极。只有天境天庭的香火奉灵之术,才能使其登临道源九境。” 季月年望着那座石台真像,沉默不语。 紫英仙君继续道:“香火奉灵之术本是正统修行之术,三大源教皆有修此道者,可此术乃是教化众生积累功德以使其自愿供奉香火,若是使用威逼胁迫之法,不仅事倍功半,更是有着诸多弊端,敖丙太子以敕封龙君的执念入魔,早已陷入了无法挽回的深渊。” 她侧头看了一眼季月年,神情之间有些惋惜,“你看这东海之畔的苍茫众生,被其荼毒者不知凡几,不仅香火之力被强行压榨而出,就连神魂精华都被缓慢汲取,以至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些修行者的下场更是极惨,稍有不慎便会被东海派兵绞杀,敖丙太子这‘胜神州极东镇海仙君’的仙讳倒是当真名副其实。” 季月年在那敖丙太子真像之上收回目光,落在了紫英仙君的脸上,面无表情道:“所以哪吒那厮便替天行道,将我东海一脉尽数诛杀了么?” 紫英仙君摇头道:“哪吒只是奉了天庭天令而行,说甚么心胸狭隘,只不过是宵小之间的传言而已。” 季月年眸光愈来愈冷,道:“那又如何?” 闻听此言,紫英仙君似是有些诧异,细细地打量着季月年,道:“你说甚么?” 季月年冷声道:“那又如何?” 紫英仙君第一次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道:“敖丙那厮犯下如此罪孽,天庭降下天令将其诛杀,难道有错么?” 季月年望着宫装女仙白皙清丽的脸庞,道:“且不说此处幻境是真是假,只说敖丙太子惨死之事,哪吒纠集诸多神仙妖魔,在东海之上对敖丙太子极尽羞辱,此事难道有假么?” 紫英仙君摆手道:“天令降临之时,只诛敖丙一人,可是敖丙领东海之众负隅顽抗,我兄无奈之下,这才将东海一脉诛杀殆尽。” 季月年唇角勾起,蓦地露出了嘲讽的笑意,道:“好一幅义正辞严的嘴脸!好一出冠冕堂皇的说辞!” 紫英仙君有些无奈,道:“玄阴仙君,我只是见你根骨无双,心下怀着惜才之意,不忍见你陷入魔障之中,若你执意承接这番因果,等待你的同样是无尽深渊。” 顿了一顿,她又道,“你连我都奈何不得,如何胆敢与我兄哪吒为敌?你可知他得了玉清天境太乙真人嫡传,更是以天境仙莲转生为体,有太乙不坏之身三头八臂,道法佛法双修,身怀诸多仙神之器,在混元之极打磨无数光阴,只需动一根手指,你便化作灰灰去了。”….季月年冷声道:“你我之间并未分出胜负,你又怎知我奈何你不得?” 紫英仙君挑了挑眉,道:“你既有此心,我等便在万众瞩目的昆仑法会之上一决胜负,如何?” 季月年沉默片刻,道:“怕是等不到昆仑法会了。” 紫英仙君略一思忖,蓦地抬首道:“难道你是担忧瑶池圣境之事么?” 季月年朝着她注目望来,并未开口。 紫英仙君道:“我与你做个赌注,如何?” 季月年道:“怎样作赌?” 紫英仙君轻拂纱袖,笑道:“昆仑法会乃是昆仑上圣之境的盛会,每一个元会便会举办一次,如今距离下次昆仑法会还有三千年左右,你我便以瑶池圣境七万六千生灵作赌。若是你胜,我便做主放这些生灵离开瑶池圣境,若是我胜,瑶池圣境与其中的生灵便作为昆仑上圣之境举界飞升的资粮,你也需放下执念,归于我天王圣境门下,从此在我座下俯首听命,如何?” 季月年的神情第一次肃然了些,沉声道:“那座飞升大阵近日里便会完全催动,难道你能推迟昆仑上圣之境举界飞升之期?” 紫英仙君的神情有些不屑,道:“昆仑上圣之境,不过是天境昆仑神山的附庸而已,我知晓其早就在瑶池圣境四周布下了大阵,虽然我自己并不能推迟其飞升之期,可我乃是天王圣境毗沙门总兵元帅天敕托塔天王之女,只需我父一句话,莫说推迟区区三千年,便是推迟三个元会,上境的昆仑神山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季月年望着宫装女仙的脸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时日里沉甸甸压在自己头上的瑶池圣境诸事,竟然能够被如此轻易地推迟三千年之久。 那紫英仙君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这个赌约,你可应下了么?” 季月年心绪复杂,开口道:“我应下了。” 随着此言落下,一缕气运灵机弥漫而出,湮灭在了重云之间。 能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