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辩驳
吗?”
“为什么不能?”林誉低看,细细的,像是要从眼中找寻一些熟悉的东西,他重复,“为什么不能?以前我没有能力,现在我可以。”
“以后我们都会结婚,各自成家立业,谁用你照顾?我有胳膊有腿,难道没有你,我就不能生活?”林格说,“更别说,你只是我没有血缘的、名义上的哥哥。”
林誉说:“我倒希望我们现在有血缘关系,林格。”
林格愣愣看他,满肚子的都咽下去,不敢再出口。
第一次从林誉口中听到这种——这种——
前他们最怕的就是有血缘关系,最不想真正地和方成为“亲”,成为“一家”;
现在的林誉,在清晨,在阳光好的时刻,捏住后脖颈,一字一顿地说,倒希望他们间有血缘关系。
林格的脑短暂地缺氧,忽然不能看穿此刻的林誉,法洞悉他的目的。
有些晕眩,需要缓一缓,再缓一缓。
“我真希望你是我的亲妹妹,”林誉说,“你这个什么都不懂,只道爽,撩拨完就走的坏心眼……”
林格猜测他约是想说“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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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还是没有说出这两个字,他在此刻停顿几秒,默然将它跳过,像悄然放下的橡皮刀。
这个时刻也不会说出侮辱的。
他只是压抑着,压抑着——就像从前十几年前一直习惯样,所有情绪都被压缩,真空,塞进的罐子里,丢进阴暗角落中。
“要不要我和你说,我现在有多希望你是我亲妹妹?”林誉忽然,他原本在摩挲林格脖颈上的道红,此刻手上移,触碰着的嘴唇,捧着的,仔仔细细地看,“我希望我们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有相似的地方,相似到一出门,别就道你和我有联系,就道你是我妹妹。”
林格问:“你是不是发烧?”
他的手指催发着肌肤的颤栗,一路过去,浇在跳跳糖上的水。
“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时候躺过同样的子宫,从同样的母体中吸取营养,”林誉说,“我真希望能和你浸泡在同样的羊水中,从你刚出生就看着你,陪着你。”
血缘将是他们间最坚韧的纽带,牢不可分。
论再怎么分手,再怎么争吵,再怎么决裂——
他们都会是兄妹。
永远都不能变的兄妹。
割手腕放掉一身的血,尖锐薄刃刮掉所有皮肉,抽出筋,打碎骨,化作灰碾成尘,他们也都是兄妹,一辈子就该一起生活的兄妹。
林格喘口气,觉林誉的状态很糟糕。
他并不是种吼叫的震怒,但比种提高的声音更可怕。
林格不打算再继续和他争吵,在此刻激怒林誉似乎会有糟糕的后果;权衡片刻后,闭上眼睛,说:“你掐我脖子很痛,我晚上还有直播,不想每个同事解释,为什么会被哥哥掐红。”
林誉松开手。
他说:“果你是我亲妹妹,是不是,现在我帮你,以后帮你,都是理所应当的?”
林格说:“你不是想让’照顾’理所应当,你是想让’管控’变理所应当。”
“林誉,你看,我在这边的夜生活,和什么约会也好,吃饭也好,不回家——都不需要向爸爸妈妈报备,”林格说,“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你讲?你是我什么?”
林誉说:“暂时?暂时住在这里?”
“嗯,”林格说,“等妈妈下次回扬州,我就搬走。”
“你想搬到哪里去?”林誉看,“为什么要搬走?”
“因为你,”林格提高声音,“林誉,你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你还记你是我哥哥吗?是前谈恋爱太久,你忘掉该怎么做哥哥?”
“忘掉的不止我一个吧,”林誉平静地说,“你道我会吃醋,你昨晚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是前谈恋爱太久,你忘掉该怎么做妹妹?”
同样的反击回来,他不会林格一般尖锐,只是定定看。
他们的脚下,光洁地板上,是跌碎的杯子和淋淋的水,破碎的玻璃渣有着钻石般的光芒,浸泡在微涩的柠檬百合水中。
他们都道方怎么想,都道方的目的,都在等方先忍不住。
“你故的。”
“我故的。”
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林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