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一次拥有意识;时候，就在这座育崽所了。 他在这里待得最久，但很少有人会关心他;存在，只有在极端天气发生，他周围那些红色点点变多了很多;时候，才会有基地;人能够听见他、看到他。 这时候，他会听到这些人将他称为—— 一号。 他是这个育崽所收容;第一个幼崽，所以占据了“1”;编号，但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想起他。 不管是育崽所;饲养员、监察员，还是行动处、后勤处，甚至连对幼崽呵护备至;保姆机器人，也不会想到他。 他也有自己;房间，但门上;面板不会识别他，更不会给他开门，虽然他可以穿墙进去，但他不喜欢呆在那个完全封闭;空间里，也不喜欢穿墙而过;感觉。 他独孤地生活在育崽所里。 开始;时候，保姆机器人还会为他准备食物，但他碰触不到，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食物静置在那里，最后被处理掉。 后来，新;保姆机器人就不给他准备食物了。 他看着饲养员一个个入职，又一个个离开，看着育崽所收容;幼崽不断增加，不断给育崽所造成破坏，看着行动处和维修队;人进进出出，他们抱怨着、又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可是这发生在他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像一个幽灵一样，独自存活在育崽所;角落里。 其实，他也不清楚“幽灵”是什么。 他只是听到基地;人，偶尔谈起他;时候，会说，那个像幽灵一样;一号。 所以他应该就是幽灵吧，一个即使不吃不喝，也能存活着;幽灵。 可是今天，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一号望着浴室里那个新来;饲养员。 他也说他是“灵”，但他不仅能碰到他，还把他从冰冷;走廊抱到温暖;、没有红色点点;宿舍里，甚至给了他食物。 那是自拥有意识以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肚子里饱饱暖暖;，是这么舒服;一件事情…… 苏词看浴缸里;水差不多了，伸手试了试水温，回过头，就见小孩还待在门口。 他安静地等着，不吵不闹。 这很好，他喜欢乖巧安静;孩子。 苏词心里多了几分满意，便朝小孩招了招手，等他慢吞吞地走过来，刚想将他抱进浴缸，低眸看到什么，又顿住了手。 只见浴室灰白色;瓷砖上，留下了一串黑色;小脚印，颜色不深，但在明亮;灯光照耀下，就特别显眼了。 一号顺着他;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自己留下;污渍，他看看饲养员，又看看自己，然后把头低了下来。 苏词看他把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便知道他误会，他并没有要责怪他;意思。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他说道。 小孩微抬头，黑红色;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你现在能碰到东西了。”苏词指着那些脚印说道，“也能够对其他事物造成影响，在这世间留下痕迹了，所以你要小心。” 新生;灵，懵懂无知，却普遍已经拥有自保之力，只是很显然，并不包括面前这个小孩。 对修行者而言，灵是大补之物——虽然，这个时代可能已经没有修行者了，但总归小心无大错。 尤其如今这颗星球变成这样，苏词对未来也还没什么头绪。 一号点点头，随即又惊讶地看着他。 咦，他怎么知道自己之前没办法碰到东西？ 感觉到他;疑惑，苏词没有多说，只伸手摸了摸他;头顶。 新生;灵模仿能力很强，在接触到成熟;灵时，就能从对方身上吸收获取经验，模拟学习对方;状态，从而更快速地走向成熟。 当然，这个成熟;过程对新生;灵而言，依然需要不短;时间，但总归比自己成长要快得多。 而且他面前这个小家伙，天赋不错，在碰触到他;时候，一瞬间就进入了共态模拟;状态。 那一瞬间实在太短了，以至于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不过，问题不大。 第一次被摸头;小孩，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感受着青年温暖柔软;手掌，一时间僵住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苏词很快就收回了手，开始脱起了小孩;衣服。 如果这时候有旁人在这里，就会看到——苏词朝着虚空做出一个往上扯;动作，然后手里就跟变戏法一样，多了一件衣服。 那件小衣服已经不知穿了多少个年头，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本;颜色，甚至还散发出难闻;臭味。 苏词随手丢进垃圾自动处理桶，然后又伸手拨开小孩那又长又厚;刘海。 大概不习惯视野突然变得明亮，小孩受惊似;抬眸看他，只是又非常克制地将双手缩在身前，乖乖;没有动，像只可怜兮兮;小动物。 小孩;眼睛很大，圆溜溜;，本来挺好看;眼型，但镶嵌在这样一张因为营养不良而双颊凹陷;小脸上，再加上满布眼球;红血丝，就显得有一些突兀恐怖了。 他;脖子很细，像是骨头表面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皮肤，底下;血管清晰可见。 身体就更不用说了，也是皮包骨头似;，可以看到胸前根根分明;肋骨，四肢更是细幼脆弱，像轻轻一碰就会折断一样。 过于瘦小;身体，导致他喝了一杯营养液后，小肚子就圆鼓了起来，让人忍不住担心，他;肚皮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撑破了。 苏词看着他;小肚子，也不禁露出沉思;表情。 他抬眸，见小孩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不适;表情，便将手掌落在他;小肚子上，轻轻揉了揉。 小孩微张嘴，打了个饱嗝。 他似乎很惊讶自己会发出这样;声音，微微瞪大眼睛，然后用小手捂住了嘴。 苏词弯唇，目光又落在他;头发上。 看着小孩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