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常事
海棠见状,连忙跪下身子,一把抓住宋思卉捏着簪子刺向自己的手。
“小姐,万万不可啊,你别这般糊涂啊,什么院中无人,我和芍药不就是人吗?奴婢看得真真的,小姐没有推二少夫人,小姐没有推。”
海棠哀嚎痛哭。
芍药早就跪在一旁了,瞧着海棠姐姐的动静,她大脑瞬间空白,其实从事发开始到现在,她都很懵。
二少夫人忽然摔倒,而后滑胎小产,再到眼前自家小姐的以死明志。
她眼皮眨了眨,海棠已经入戏,而她呢,明显还在状态外。
海棠护主哭泣,宋思卉捏着簪子,哭得更加悲戚了,“可二哥哥不信,且二嫂嫂小产已是事实,如今这田地,我只能用自己的命,换二嫂嫂孩儿的性命,除了这条命,我还能用什么证明我的清白呢,我还能用什么证明.......”
她哭得哽咽难言,手中捏着的簪子也渐渐松了。
陆清衍被吵得耳朵疼,眉宇微微蹙起半分。
叶秋漓看着宋思卉的样子,本想开口问问这海棠,可想起妹妹的叮嘱,让她不要插手,最终,只朝着陆清衍道。
“二公子,不若还是快快请了母亲和父亲来,省得白白冤枉了宋小姐,早些来,也能早些调查清楚,还宋小姐清白。”
她开口多问其他的话,可能给寒霜带来不便。
那她便顺着陆清衍刚刚所说之话,再提一嘴,起个提醒,亦是足够的。
这负屈衔冤之人,若真的冤,这主持公道之人,便是她最想见到的;若假的冤,那便只想推辞了又推辞,万万不要见到,才是最好。
她到要看看,这话说出,宋思卉的假把式,到底能撑到何时?
“来了又有何用,二哥哥不信思卉,思卉还不如死了算了!”
哭喊完她又举起簪子,海棠连忙将她手死死按住:“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
陆清衍眸光微暗,他倒真想说那句,你要寻死,死便死了。
可奈何身份形象在这,到底,是不好开口。
他手心轻握成拳,掩在唇边,轻轻地病咳了两声,虚弱轻叹:“寒霜之事,我必定追究到底,若你实话实说,看在兄妹一场,我尚且可以原谅你几分,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你推的霜儿,致使她滑胎的吗?”
最后一句,他说得无比凛冽。
听到兄妹一场四字。
宋思卉心上的弦狠狠波动了两下,她抬起湿润的睫睫毛,看着坐在正前方的人。
叶寒霜在里屋静静听着,她清冷淡然的眸子瞧着外头窗户透进来的光,那幽暗深沉又清澈明亮的眸子,与屋外陆清衍的眼神,近乎一模一样。
皆是表面清明,内里深渊漩涡四起。
这些日子,她真心爱慕于他,他亦真心爱慕于她,他们,当真是天造地设那一对。
叶寒霜唇角微微勾起,复杂眸光,深不见底。
她必须更胜男人一筹才行,这份姻缘,这场棋局,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做失败者,更不要做被拿捏之人,陆清衍他有自己的打算,那她,当然也得有自己的谋划......
用真心只能换来伤心。
伤心最后又变成寒心。
到底是不值得。
还不如学着人生如戏的心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弄拿捏,肆意随性,用恍惚且捉摸不透的情意,一点一点渗入男人的心,最后彻底将其整个心脏掌控,才是最刺激有趣的。
而她,向来是最喜刺激......
世人总说女子需得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这夫她要相,这子她也会教,这四德,也有可取之处,但这三从,从父从夫从子,她才不要。
她只从自己,顺值得顺的人,服值得服的人,至于其他的,绝无可能。
世间都要女子如此,那她偏不!
叶寒霜静静听着屋外的动静,陆清衍冷声开口,跟宋思卉下最后通牒,宋思卉心中慌乱,捏着簪子的手发着颤。
她含泪看着陆清衍的眸子,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话。”男人冷声。
“二哥哥.......”宋思卉被他一吼,身子发软,最终声音哽咽可怜道:“我是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是二嫂嫂,是她故意激怒我,是她出言不逊,我,我,我一时冲动,才不小心推倒她的,思卉不是故意的。”
“思卉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她缩着脖子,颤巍巍哽咽道。
话音刚落,宋白晴的身影忽而出现,她面色严肃:“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闹些什么?府中今日来了客人,你们如此这般,是想传出去让人看笑话不是!”
叶秋漓和陆清衍起身行了个礼。
宋白晴看见叶秋漓,便冷冷瞥了她一眼:“这便是你管的家!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