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37章】内门弟子

自路明远提及;密道重新回到重溟城地表, 御剑高飞，果不其然便看见了重溟城内显目至极、宛如陨石坑洞;巨大漩涡。

重溟城诸多建筑分明已经被摧毁了大半，仅有最外围有一圈建筑包围, 让人错误地产生了重溟城屋舍尚且完好;观感。原本错落齐整;街道全部都覆上了一层漆黑;泥淖, 谁也不知道踩上去会有什么后果，只得小心绕路避让。

以重溟城城主府为中心, 巨大;涡流已经扩散成一个吞噬全城;沙环，那沙环形似河豚为求偶而卧沙筑成;巢宇, 又好似一个巨大;阵法。宋从心目测了一番, 这个涡流沙环;规模早已不止路明远记载中;“数十里”，恐已有百里不止。想来这三十年间, 沙环涡流并没有停止对外;扩散。

“金羽光;情况不对。”姬既望仰着头，看着笼罩在整座重溟城上空;琉璃天幕，“它们在逆水上游，准备繁殖了。”

“怎么说？”随着在深海待着;时间越来越久，姬既望“想”起;东西也越来越多, 宋从心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妖族与需要通过文字刻录传承知识;人族不同，他们会将生存;经验与知识以记忆;方式传递给后代。随着时间;推移，姬既望突然间知道了很多只有氐人才知道;常识, 连带着他身上;非人感也越来越重。

“金羽光;寿命很短, 只有一个月亮;时间。”姬既望看着琉璃天幕边缘已经隐隐开始浮动;流光, “它们是非常弱小;生灵，就连繁衍都需要借助太阴;力量。所以在月圆之夜;那天, 它们;成虫会循着潮汐;引力上浮，形成一条与海面相接;通道, 将月光引入深海。”

“唯独那一天, 照亮重溟城;不仅仅只是珠玉花树;光芒。”

“繁殖过后, 金羽光很快便会死去，它们原本透明;尸体会化为泛着金光;琉璃苔，成为幼虫;庇佑之所与新;温床。”

姬既望宛如讲述一个故事般将仅有氐人才知道;伴生种族;习性娓娓道来，他嗓音动人，说话时更有一种奇异;韵律，宛若蓝鲸在深海轻吟浅唱。宋从心也仰着头看着琉璃天幕逐渐浮出;白芒，心中一沉：“可是如今应当还未到既望之日。”

“既望”即月十六日，也便是月亮最圆;那一天。他们下水那天刚好便是既望日，无论如何，如今绝没有过去一月之久。金羽光如此反常，只可能是月相再次出现了变化。他们位处深海不知外界;情况，但月相之变将引动潮汐，显然是与重溟城;异况脱不了干系;。

“还是得去涡流中心一探……”宋从心思忖着，却突然被姬既望打断了接下来;话。

“我知道涡流教想要做什么了。”姬既望偏头看着她，“六十年一度;庚申夜乃月华之力最强盛;时节，当天夜里，月中精粹满溢而出，形如橄榄，化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这便是能使草木走兽化妖;‘帝流浆’，所以，这一天也是妖族氐人;‘祈神节’。”

妖族大多都有拜月;习俗，因为他们是受月华之力拂照最多;种族。他们;神祇与信仰之力也大多与月亮息息相关。

“祈神节这一天，金羽光会将月华引渡入海，氐人;巫会行‘大月之舞’。据说，足够强大;巫能以灵性为引，从而感召神祇神念临身，得神力之馈赠。这是过去氐人与神建立链结并产生共鸣;唯一方法。涡流教若是真;想让归墟临世，必然会引月而来行大月之舞，最终与殒神之残念相链结，缔造新神。”姬既望沉默了一瞬，“若想平息海潮与涡流，唯有反行其道，行神绥之舞，或可平息。”

绥，安抚。神绥之舞顾名思义，是抚神祇之苦痛、还四海之平定;舞乐。

“但是要行神绥之舞，需要准备三样圣物。”姬既望语气平静，问道，“你可知道‘缄物’？”

宋从心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神色不变：“知道。”

“很好，三件圣物，在仙门应该是被称为‘缄物’，分别是一柄刀，一面扇，以及一颗珠子。”姬既望见她明白，便点头继续道，“珠子名为‘龙神目’，其色如东升旭日，稠艳非常，且有云气伴生；扇子名为‘朝潮暮汐’，扇骨如白浪，扇面如海潮，两面皆不同且见之生妄；而那一柄弯刀名为‘月幽微’，曾为斩龙之物，形似上弦之月，通体漆黑，其光朦朦如晴雨后;微芒。”

“这三件缄物，乃旧时氐人国之圣物。后氐人国灭，圣物便被姬家所得，封存于库房中，作镇国之宝。”

一件缄物便可搅得天下大乱，而东海此地竟足足有三件缄物。

宋从心淡淡道：“你跟我说得这般详尽，是想让我替你取来？”

“是。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姬既望看着天幕上方;荧光，道，“修士日行千里，眼下也只有你能在期限内往返。”他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块做工精细;银质铭牌丢给了宋从心，只见上书“日照重溟御四方以正天纲”，虽然看不明白上方;字意，但显然其背后代表;意义非凡。

“这是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