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穿成四福晋的第三百一十九天 “弘……
几个敢从长春宫外路过的小太监,就有那路走得太多就脚疼所以不打算再绕路的小宫女,这么一来二去的,长春宫外头偶尔也能听见人的说话声了。
这下好了,国公府那边的消息也不用齐妃费尽心思去打听了,她一天要出去好几趟,只有有一趟能听上一耳朵也够了。
这几日宫里满打满算也就出了两件能拿来嚼舌根子的事,一件是长春宫的宫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挨了板子,另一个就是四阿哥在养心殿出了大丑,被人架着回了阿哥所。
这是长春宫外头,自然不能把长春宫的事拿出来嚼舌根儿,她们能说的就剩下四阿哥出了丑这事了。
虽然说的是四阿哥的事,却难免会提起那位曾经的三阿哥。
没办法,谁让这位曾经的三阿哥是四阿哥的兄长,而四阿哥又是在他摔下马来那一日在宫外喝得酩酊大醉,回了阿哥所睡到了第二日,就连皇上找他,他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是以就算她们最开始说的是四阿哥的事,到最后都会拐到三阿哥身上去。
不过她们也不傻,知道那位曾经的三阿哥在皇上那儿是提都不能提的,所以只要话题一到他身上对半都会及时打住。
她们说完了也就痛快了,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了。
她们是痛快了,齐妃却难受极了。
她们倒是想什么时候打住就什么时候打住。
她一趟的散步,好不容易能听见几句有用的话,她们说一两句就不说了。
她只能把那些话拼凑起来,连蒙带猜的把那些只言片语拼成一句话,她能痛快那才真是怪了。
不过事关她儿子,她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坐下来耐着性子回忆起了那些小宫女的话。
她就这么挑挑拣拣拼拼凑凑的,还真把时儿的近况给弄清楚了。
时儿的伤因着有太医全力救助,总算没再恶化,可要痊愈不知还要多久。
他疼得厉害,脾气难免大些,除了他福晋,就连他的侧福晋都被他骂过不知多少回。
皇上总说弘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是像他的,在她看来这话其实不对。
弘时在敬重嫡福晋这一点上就像足了皇上。
都到这时候了,还舍不得骂自家福晋,这不是像又是什么呢。
她觉得弘时会发脾气这事其实不能怪他,而是要怪她这个做娘的。
他自小就怕疼,皇上那时候见他习武上有几分天分就想着给他找个好师父,师父是找着了,在给他打熬筋骨时却出了岔子。
他实在怕疼,疼得都晕过去了,她见他都晕过去了,心疼得不行,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学武了。
最后弘时还是习了武,不过因为没有好好打熬过筋骨,所以他那身功夫最多也就能以一敌三,多了就不行了。
她那时不知道皇上是想再培养出来一个老十四,实在不行,老十三也行,现在倒是知道了,可惜晚了。
还有一件事,她也挺后悔的,她要是早知道弘时会有这一难,她肯定不会拦着他师父给他打熬筋骨,他的功夫再好些,说不定就不会从马上摔下来了。
退一万步讲,他就算真的从马上摔下来了,幼时连打熬筋骨的痛都忍过来了,如今都长大成人了,就算再痛也应该能忍住才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下人动辄打骂,要么就痛得大喊大叫。
他本就没什么力气说话,还非要说,说一句就得歇上好一阵,除非他睡着了,不然他那小院儿一整日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她其实也明白他为何会这样。
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想见的人见不着,想去的地儿去不了,要是想说的话再说不了那岂不是要憋死了。
可他想说的,却不一定是他能说的,就比如他说护国公府不好,要回他的三阿哥府去,这话他就不能说,起码现在不能说。
她是听说弘时的福晋和侧福晋都去了护国公府照料他,这才忍住了没再从这长春宫闯出去的。
现在看来,她要是再不去见弘时一面,他怕是要把能得罪的和不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个遍了。
这么想着,她去外头晃悠的次数从一日三次变成了四次,就为了看外头负责看守她的那些人何时会走神,何时会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