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凶手 哪怕是……异心？

“祖龙希望谁赢呢”

即便答案显而易见, 柳离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她仰头望着身前这个比她略高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悲哀。

哪怕胜利近在眼前, 失去的无法重来。

“无论谁胜谁负, 吾会战到最后。”祖龙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铿锵有力的话语, 已然昭示那份不畏与坚定, 他不会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之间，而是更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赢来属于自己的胜利。

于是他们这一趟就真真正正是来拜访故人，拜访真正要走到终点的故人。

始麒对祖龙的到来笑开了眼，在柳离的印象中, 他一直是个颇为和蔼的模样, 偏偏这样温和的一个人，遭遇了世间的大不幸。

“我初见她的时候, 就看她眼睛像你, 你几个孩子里，这方面她最似。”始麒目光落在柳离身上, 朝她点点头，也没问为什么祖龙要带她来，只是气度越发和缓，或者说, 窥见死亡的句号, 闲下脚步来回望人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柳离脑中冒出这句话，在祖龙身后与他坐下，安静让自己成为一个旁观的盆栽。

“是吗”对于始麒的话语，祖龙反而思考了一番, 甚至转头看了柳离几眼，才颔首表示赞同他的话语。

始麒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有时候我都不知道，除了修炼与龙族，还有什么能让你入眼。”

“吾与族民，不就足够了。”祖龙振振有词，“长屈于外物，不就成了你这样。作为朋友，吾尊重你的选择，作为族长，吾看不起的你这种任性的行为。”

“任性吗，吾只是做了吾想做的事情，比不得你心中龙族大业。吾眼中很小，一个她，一处安宁便足以。”始麒拢了拢袖口，像个憨厚的中年，很难令人想象正是这个无害的男人，搅得如今局势动荡，逼得元凤不得不亲自出面解决。“大概对我来说，一切得来太过轻易，于是扔下的时候也毫不在意，唯独一个她，费劲力气，才放到了心上，轻易不肯落下。”

“祖龙，你有过喜欢的吗”他眯眼问出了这句，转头瞥见柳离那纤弱的身形，才恍然这句话颇有些失礼。

“没有。”祖龙语气毫无停顿，他不太明白始麒突然游移的视线，“如你与始麟那种情感，太糟糕了，吾不想体验。”

“像你这样的，才是不正常的。”

始麒听着这毫不留情的话语，苦笑皱眉，却是没有分辩，他本来就不需要向其他人证明想法，他想做，想爱，想陪她去，就念头不改的推进下去，路上头也不回。

“你来是给我加油鼓气的”始麒转开话题，他自己显然明白这场对决极大可能影响未来的胜负，可他也不想再纠结更多，从理论上讲，他的胜利是最符合龙族利益的。

“吾只是来见一见，最后送你一程，”祖龙依旧是那个说法，“你与元凤之间，吾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而吾要的胜利，自然会堂堂正正摘来。”

“便是不来，吾也想找你，”始麟微敛眉，“陵光和我说了事情前因后果，吾友也告知了某些内幕，是意外是蓄谋，这时候吾再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情”

“在事件发生之前，吾不知。”祖龙斩钉截铁道。

“到目前，到事情发生之后，你又有什么话可以说”始麟抬头，没有怒气，却足以展现态度。

祖龙面色不改，“吾与元凤态度一致。”

正在乖乖当背景的柳离差点想出声，却死死忍住自己的动作，与元凤态度一致，与元凤态度一致，这是承认自己与元凤一般在包庇，柳离原以为这种事只是单纯与凤族有关，可却从来没实锤真的跟龙族牵连。

而且是由祖龙亲自实锤的。

始麒的表情没有分寸改变，甚至没有当场发怒，“那就等我与元凤了结，再与你一算究竟。”

他落下一句话，祖龙自然允下，后来再说什么柳离没心情注意，直到离开麒麟族半路，她才忍不住问出，“始麟这件事真的与龙族有关”

“这些日子你见到的龙族，便就都是干净透明”祖龙头也不回，他的性格磊落，却不代表他容不下任何污垢，容不下任何手段与阴谋。

柳离面上露出惨然，她自然明白那么大的族群，没有些手段不可能，只是很多事情搅在一起，才让她一时无所适从。

“是谁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祖龙听到这个疑问，疑惑看了失魂落魄的柳离一眼，语气罕有默然，“柳元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她那样清醒的性子，不可能让你浑噩无知。”

在跟麒麟有关事宜上，柳元几乎是全权包揽，将计就计也好，顺水推舟也罢，落在与龙族有益之上，祖龙一向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可柳离心惊根本就不是这些，她就像在一个悬崖边上，前后都是绝境，祖龙就在她的面前，某个问题在口中盘旋，却久久无法吐出。

她怕一说出来，带给柳元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