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势不可逆

裴元绍颔首点头；“老裴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老石，杀了他，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你只管动手，剩下的，交给我。”

裴元绍哎了声，从自己衣袖中取出一块淡红色的帕子包裹住了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随后从旁边端起汤碗，弯腰低头，就往那人身边走，在靠近的那一刻，他喝了一声，将托盘往那几个护卫一扔，手中匕首直接刺入那人胸口后猛地刺了几刀子，然后直接将匕首刺入那人喉咙后一转悠，就将脑袋给切了下来。

他提着那颗脑袋；“老石，可以了呢。”

石韬见裴元绍已将人杀了，从容地走了出来看了下那颗人头；“现在，咱们该去见黄忠了。”

这人，是张羡的大哥，当天，黄忠本打算立即召见手下将领商议是归顺还是如何，可是命令还没有传达出去，从长沙郡就来了人，张羡的大哥。

这人一过来，将一切计划都给中断。因为他在，黄忠一直就没有召集将领，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这后，应该是说了一些张羡对黄忠如何如何的话。

这几天来，黄忠是有意地躲着自己。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不宰了这个人，恐怕黄忠会一直犹豫，甚至会让这人给弄得铁石心肠，也正是因为如此，石韬才让裴元绍杀了这人，好去见黄忠。

“走吧，黄将军交代的事，我们已经办妥了。”石韬丢下了这话，带着裴元绍转身就走。

裴元绍额了声提起脑袋赶上了石韬：“老石，你怎么说这是……”

“我不这么说，这帮人怎么回去跟张羡汇报呢。”

啧，裴元绍提起脑袋往石韬跟前一送；“你断了他的路。”

县衙大厅，黄忠的确有些犹豫了。

当日石韬的一番话，让他的确有了另投明主的意思，可是，张大人这几天的话，让他多少有些犹豫。他该不该背叛张羡。

不管刘表对自己如何，张羡对自己还算是不错，在一定问题上，也会听自己的建议。

背叛他，自己是不是……

“黄忠。”

裴元绍的声音打断了黄忠沉思，他抬起头，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那东西在距离他不到两丈的地方落下，仔细一看，张大人的脑袋还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你们……”黄忠猛地拍了下案桌从旁边取出长剑。

本走在前面的裴元绍立即挡在石韬跟前瞪大自己眼睛；“人是老裴杀的，有什么，冲老裴来，放老石走。”

石韬挺感动的，这老裴，虽一直说，一旦出事，他要跑路，可是现在，他还是站在了自己身边。

“老裴，让开。”石韬抬手拍了拍裴元绍。

裴元绍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傻啊老石，他要杀咱们呢。晚死一点多看看这天不好啊。”

“他要杀我们两个，你挡得住吗，让开吧。”

石韬的话，让裴元绍让了一步，但是身体依旧还是前倾，一旦黄忠要动手，他就算打不过，也要让石韬跑路。

“黄将军，忠一人而不顾数万百姓，这难道就是黄将军的忠。”石韬来到黄忠跟前；“大势不可逆，我家主公占据桂阳、零陵、武陵长沙南部已成必然，四郡百姓，将会在我家主公护卫下，安详生活，难道将军，真要成为，这四郡百姓太平中间绊脚石吗。”

“忠一人而不忠天下，这，难道就是将军当年从军的初衷，这，难道就是将军心中的大局。将军明知我家主公为民心所向，却依旧犹豫不决，将军此举，和曹贼有何区别。”

黄忠将拔出一半的宝剑放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石韬。

石韬往前一步；“黄将军，多少家庭正在等待天下安宁，如今四郡即将拥有这安宁，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在家，难道将军，真就忍心看着百姓再次生灵涂炭，若是将军之子还在，他会认为将军今日的犹豫，是对的嘛，黄公子生前，恐怕也是希望，你梦日日夜夜陪伴在这身边吧，可这天下乱世，将军能吗。”

“别说了。”黄忠似乎想到了什么。

黄叙，他唯一的儿子，离开的时候，他都没在身边，这是他一生的痛。

他将这一切隐藏在心中，没有对任何人诉说。

依旧还能记得，自己离开的那一个晚上，叙儿的意思是，想让这世上再没有纷争，自己也能陪伴着他。

可是……

这么多年了，天下，还是曾经的天下，甚至要比以往更为昏暗，根本就看不到天下的晴空万里。

“别说了。”黄忠捏紧拳头，目光缓缓抬起看向有一次将石韬拖拽在了后边的裴元绍一眼将拳头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