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熟悉的陌生人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出来。 练武,最重要的是练,反复的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武功秘籍,武术就是来源于人类和大自然的搏斗,源于和敌人的拼杀,一点点的实践出来。 经过先贤的总结归纳,把最适合的发力技巧、攻击技巧结合起来,也就成了所谓的武功秘籍。 要说武术最难能可贵的,其实是养生方。 练武的过程,也可以说是一个自残的过程,把身体的某个或某几个部位练成“畸形”。 一个壮年是不是能打,其实看看他身体某些部位是不是有异于常人,也就能分辨出来。 比如说泰拳高手,他的拳、肘、小腿和普通人肯定不一样。 鸡蛋碰石头,就算加速度再快,快到足以把石头击穿,可在击穿的过程中,鸡蛋肯定也会粉身碎骨。 正所谓,伤人先伤己。 最有效的攻击方式,就是用自己身体经过加强的坚硬部位,去攻击敌人柔软的要害部位,一击奏效。 生死搏杀,三十秒内还分不出生死,也没必要再继续,直接脚底抹油溜吧。 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大战三天三夜,从屋顶打到悬崖,从悬崖打上天山,最后来个决战紫禁城。 这样描写的段子看看就行了,写武侠的大家哪个懂武术? 还不是一个个病恹恹的,要么色胚,要么就是酗酒如命,走两步路都气喘吁吁要掉半条命。 真正懂武术的又没有那个文采,写不出华丽的文字。 他一刀扎过来,我地上一滚,反手一剑攮过去…… 要么就是,他踢到我小腿麻筋,我腿动不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扬了一把藏在身上的生石灰到那孙子脸上,趁他眼睛被迷住,一头把他撞倒,先咬下他脸上一块肉,再咬开他的气管…… 武术要写实,也就大抵如上面两段,生死搏斗的场面,从来不会潇洒惬意,要多脏有多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血里来,肠里去,根本就谈不上所谓的浪漫。 呼……鹤唳的风声吹过,一把三棱刮刀从南易的手里飞出,扎在十米之外的木桩上。 呼…… 又是一把扎过去。 南易是个怕死的人,上辈子有点钱后,他就很注意锻炼身体,也拜访了不少有武术传承的人,从他们那里学到一些真东西,也听闻了武术的真正理解。 只是可惜,那时候他的年纪已经不算小,身体机能老化,很多东西也就只能看看,不能练了。 没法练啊,练武就是自残,没等他练会,身体都得被整成残疾。 现在这具身体刚刚好,年轻,身体素质也好,用武侠的套路来说,就是非常有天赋,堪称练武奇才。 其实奇才不奇才的,也就是决定上限,武术精不精,还得靠吃苦。 拿金牌的哪个没天赋? 可他们拿金牌,主要还是靠日复一复的练习,要吃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和寂寞。 南易把三棱刮刀从木桩上拔下来,然后继续扔、继续拔,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反复琢磨最适合自己的发力技巧、最适合的节奏,也同时让肌肉形成记忆。 求人不如求己,按南易想来,自己必须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单纯只靠保镖保护,这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自己现在的苦练,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发挥作用,可那又如何? 比起要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具备,他情愿学而无用。 …… 八月的第一天,南易买了一份刚出刊的《法制报》,和左璨二人搭上了飞往笕桥机场的飞机。 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浙省的省会钱塘市,而是去温市和坮州,这两个如今走水最猖獗的三个地方之一。 “老兵,你去车站买两张明天去坷桥的车票,我先去西湖边上,你去楼外楼那的湖边找我就行,我会在那里等你。” “好。” 兵分两路,左璨去车站,南易直接倒公交去西湖。公交车停在胜利剧院,南易走了一里多路就到了西湖边。 这时候的西湖,比几十年后的要唯美一点,也显得更宁静、安逸,湖里的荷花看着仿佛也更鲜艳。 往湖边的茶座一坐,叫了一杯龙井,欣赏着清风吹拂的荷花,这不失为是一种享受。 看到右边有照相的摊子,南易就走了过去。 “师傅,麻烦您帮我拍几张照。” “同志,你要站哪里拍?”摄影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