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他偏要爱欲加身
的宫殿了。 甚至她看向长留剑宗的四周,檐角挂着的长明灯雕刻着日月星辰。那些曾经为上古神魔振臂高呼过的弟子和众生,如今都以星神族等等为供奉。九天头神域没有了龙凤之尊,如今他们头顶的神明虚伪和野心勃勃。 幺幺看着所有人,一张张脸。因为不再记得,所以不再苦恼。 可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一切,明明是瑰丽又重要的过程。即便有苦痛,有眼泪,有无数破开胸膛的惊呼和呐喊。 可以凡人之身,穿过深海,闯进帝陵,撬开七重天的躯干,熬过永夜降临,冲上九天神域—— 那浩荡而璀璨的所有时刻,没有人记得了。 幺幺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晰地意识到——那些所有与重焱有关的时刻,全都烟消云散。 只有她固执地记得。 少女的眼睛很酸。 人间已经没有神陨之瞳,没有苍羽之漏,没有帝陵生魂,没有困在地底的神魔心脏,没有支撑七重天的龙脊。也不会再有神明因为自己的私心,毁掉人间。 可是、可是—— 幺幺想抬手抹把眼睛,掌心一个冰凉的东西硌在在那里。 她低头,看见了那一管流金的血。 她忽然转身就跑。 “幺幺!” “你去哪里?——” 幺幺在奔跑中借了长留弟子的一把剑,运起浑身的灵力,磕磕绊绊地御剑飞向西边——荒芜的寒渊,无人问津之地。 可是——他们努力得到的一切不应该消散。 他们的回忆不应该剥夺。 结局不应该以无辜者为祭。 她想要天道有新的秩序。 她想要重焱—— 幺幺在风中呼啸着向寒渊冲去,掠过整个人间。她想起重焱破禁而出那一天,地平线上他膨大扭曲的身影,残暴狰狞,却小心护着心口的玫瑰。 他哪里是残暴魔头—— 如果他足够自私,足够残暴,他一定已经写满九万血禁,用新落成的司命年轮不顾一切搏一线生机。 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 他或许看到了新的世界,没有神魔的世界,一切都如此安宁。 他或许意识到了他已经不该存在。 所以这一切完全是在赌,赌他是不是真的做这个魔头。 幺幺一边飞向寒渊,一边咬紧嘴唇。 壁立千仞的深崖近在眼前,有人看见她飞向那边,指指点点。 “那是谁啊?往寒渊里边闯什么。” “历练吗?谁会去那种地方历练啊,什么都没有——” 寂戎不放心,带着 游极剑和澜丛述一起追过来。 “幺幺!” “幺幺姑娘!” 幺幺终于飞过深渊的界限, 站在万米高空, 看着底下一片荒芜—— 重焱的山洞。重焱的玫瑰冰台。重焱的湖。 一切都没有了。 幺幺绷着一口气,努力往里冲——她想找到那棵他坐了三万年的树。 可是当她靠近寒渊最深处,却被无形的壁障挡了回来。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隔开了她,更高的太虚天空之上,有古潭无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现在的结局,已是最好。 不要以凡人之身,妄图扭转。 幺幺试了很多很多次,依然被挡在深渊之外,她终于破音大喊:“重焱!——” 寂戎远远地听见,重焱是谁? 幺幺为什么来灭虚寒渊? 寂戎手中的游极剑嗡鸣了一声,他低头一看,看见她挣出了剑鞘一寸。 露出了半截雕刻的剑铭。 寂戎眼前骤然划过一片通天的银白色,让他的心骤然一紧。 那是……什么? 幺幺后背绷直。 她握紧手中那管冰凉的血,猛地抬眼—— “重焱。” 请你贪心一次。 在司命年轮出现的瞬间,我就会出现。 … 寒渊最深处。 他听不见。闻不见。无法感知。 他的血禁写完了九万九千八百多条,只剩最后三道。 灵洲大地被他以血雕刻出了巨大的年轮,阵眼中心是那棵小树,他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古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