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时隔将近大半个月，措及防听到他的声音，饶念鼻尖一酸，想质问他为什这多天一直消失见，现在又像没人一样给她打电话。 可话问出口时，又只剩下一句。 “你还在英国吗？” 男人的声线自觉柔和下来，只先避重就轻地解释：“嗯。抱歉，最近工很忙，暂时还回去。” 饶念抿紧唇，眉眼忍住溢出失落的情绪来，可声音里却表露得太过明显。 “那你的伤怎样了？有没有按时换药？还有，你过度劳累，加班加到太晚，也喝酒....” 听见她藏也藏住的关切，霍聿深忍住勾了勾唇。 “好很多了，用担心。” 她还是有闷闷乐：“哦...” “饶念。” 他还是字正腔圆地叫她的名字，可这两个字从他的口念出来，却依旧让人觉得缱绻至极，让饶念的心尖受控制地微微一缩。 又听见他问：“东西收到了吗？” 饶念看了看眼前的望远镜，轻声应：“嗯。” “抬头看看。” 这是饶念第一次用望远镜来看星空。 看见眼前的震撼，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广袤无垠的宇宙里，漫天细碎的星辰点缀在眼前，淡紫色的星云笼罩成朦胧一团，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静静散发柔和的光晕，斑斓而绚烂。 明明距离那遥远，却又好像在她的面前触手可及。 数万英尺外的景象放大，浩瀚的星空就这样呈现在她的眼前，如此迷人。 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人们会说，宇宙才是最极致的浪漫。 饶念知觉看得入了神，直到听见男人低沉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轻轻敲击在耳膜上。 他低声问：“听说过洛希极限吗？” 她知道。 Roche lit. 天文学，有一种天文现象，叫洛希极限。 因为引力的存在，同的天体之间得以保持一定的距离。 两个行星因为万有引力而彼此吸引，却又因为洛希极限无彼此靠近，永远只间隔一段距离，遥望对。 一旦超过了洛希极限的距离，其一颗天体会因为潮汐力的用而分崩离析，化宇宙里微小的星尘，逐渐成为另一个行星的一部分。 因此也有人用它来比喻爱情。 以粉身碎骨为代价，跨越洛希极限，换一次永恒的拥抱。 就在这时，突然有烟花绽放的声音响起。 从拍卖行大楼的窗户向外看去，对岸就是港城的繁华夜景，一艘艘渡轮缓缓在海面驶过，霓虹灯闪烁，光怪陆离。 饶念呼吸一滞，维多利亚港口的上，忽然有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开来，映照在她澄亮清澈的眼底。 心跳也在此刻无遏制地跳动起来，甚至连带，眼睛也泛起细微异样的酸涩。 他是在告诉她，他也很想她。 比她的想念更甚。 想念，却相见。 从霍聿深此刻的视角望出去，他处于楼的会议室内，只看见外面单调的伦敦眼，缓缓流淌的泰晤士河，色彩单一。 看见璀璨的星空，也看见漫天绚烂的烟火，整座城市都笼罩孤独寂寞的色调。 她眼看到的风景是同的，那就足够了。 他现在去找她，以只用这种拙劣的式哄她开心。 霍聿深低声开口：“喜欢吗？” 顿了片刻，电话那头答：“喜欢。” 听见她难掩雀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霍聿深低下眸，唇角微可察地牵起一点弧度。 同一片夜空下，星体带来的微弱的光芒持续闪耀。 要了多久，等到他解决好一切，他会跨越谓的洛希极限，以同样自毁的式。 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