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38
魔帝竟然进了东武林
他消失于人前已经太久, 谁也没有见过他身影, 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究竟是彻底走火入魔,还是说只不过心血来潮想去东武林搞点事
但要说起来, 魔帝的心性本就不正常, 若简单地将其归类为一个疯子都是宽容的说法总之,这个邪性十足的怪胎, 随心所欲至极, 热衷于玩弄人的情感与理智, 喜见精神的极度痛苦与绝望, 无论这痛苦绝望是他加诸在别人身上、还是别人加诸给他的。
从魔帝的角度来看,易焕夺魔门道统, 或许正中他下怀也说不定。
他在魔门的威望与他的存在感一样密不透风地笼罩在魔道上空, 就如同恐怖本身般,仅仅一个名字就仿佛噩梦随行,能叫人惊悸惧怕,难以脱解。
别看易焕干脆利落背弃师父夺了魔门, 看似预谋已久早有反心, 也派出下属满天下寻魔帝誓要趁他病要他命,但魔帝一日不死,他便一日如芒在背, 寝食难安。
既然自认想要的东西随时都能夺回来, 没有魔门的牵绊与束缚,魔帝还可以说是彻底释放天性,去东武林找点乐子也是一个可以被预见的事。
东武林有什么
有他心心念念的莫珂, 有重伤他至此的死敌江沧海,这两个还是夫妻,那就是双倍的快乐了。
对于莫瑾来说,到底哪一方更叫她痛恨一些
相较于叫她夜夜噩梦的魔帝,她更恨不得魔帝直接杀死莫珂与江沧海
但她到底跟了魔帝那么久,心知假使魔帝得到莫珂,也不会动她一分一毫他更看重莫珂这个人为自己所得的乐趣,而且他很少凌虐人的身体,如果可以得到精神的快乐,他绝不会摧残对方的躯壳,更别说一了百了将人杀死
为什么她会如此恨莫珂
当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只看得到莫珂,而看不到与其同样血脉的她时,又如何能叫她不恨
但她不会表现出丝毫,因为她如今所能依仗的“姐夫”,同样爱她入骨。
即使你曾在西武林听到过再多关于弥岭另一侧的传闻,当你亲眼见到东武林的盛况时,你依然会震惊到无法言喻。
这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奇景。
万兽宗的少主南浔,倒并不是说这个宗派驯养驱使万兽,只不过因是建在万兽山上,所以借此命名;点沧派掌门之女闻人青,虽说被灭门了,好歹点沧派也曾是一方剑道之首;另有以仁侠之名天下著称的“侠刀”,南浔数位至交好友
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得享荣华富贵,窥尽山顶风光
可现在却像乡下进城的土包子一样,置身于光怪陆离如梦似幻的环境中,竭力想克制住骨子里游淌的好奇与惊叹,可这种强烈到极致的情绪并不能掩饰,无论如何还是会从眼角眉梢、举手投足中钻出来。
“这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啊”
仅仅是跨越了一条无形的边界,便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在进入某个城池前,众人已经为四通八达道路与间隔出现的茅店、驿站震惊,好像处处都有歇息落脚的地方,好像哪都有来往的商队与百姓,衣食住行,迥乎不同,但一切都显得新奇又繁荣
进入城池之后,得到的刺激更难以形容,所有人都在感慨眼前所见亲身体验的一切,情不自禁就对据说是促成了这些巨变的那两位天义盟的盟主与夫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只有闻人青与南浔,在惊叹之余,还控制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任非凡的神态
要靠南浔找到魔帝,所以莫瑾并没有隐瞒这对情侣,同行其他之人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事实上也无人能认得出这个身穿灰袍头戴斗笠、无比沧桑可怖的男子是曾经的侠刀若非莫瑾告诉他们,他们也猜不出来。
想想魔帝竟然闷声不响将侠刀囚禁十多年,武林竟无一人所知
想想生生造化神功竟有这等神异之处,能叫侠刀这么多年不吃不喝竟也留有一口气,存活至今
想想侠刀还有这样的能为重新修复身体,并且再度恢复巅峰的战斗力甚至比起过往更要高深莫测
再看看前方那些兴高采烈左顾右盼的年轻人,颇觉一种荒诞之感。
他们只当杀死魔帝是一件极有挑战且值得骄傲的事,以为魔帝走火入魔都狼狈窜逃至东武林了,要杀他自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所以与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迫不及待地随同前行
他们怎知,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敌人
比起单纯佩服侠刀坚毅韧性的情郎,闻人青到底是女子,思维更具感性,更多地是在思考侠刀与莫珂之间的八卦。
这些信息一部分从莫瑾口中听到,一部分自旁人闲聊时得知,还有些也是不知不觉就知晓了如此传奇到近乎荒诞的故事,又怎能不叫她心生探究之心呢
所以这一路,控制不住地瞄侠刀,越是看,就越是敬佩。
只叹天不怜,命运多舛,叫情人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