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六章 开封府实在暗无天日
开封府的衙役本欲替这些苦主声张,在汴京街头如此闹事,被人扒光裤子吊在酒肆的望子上,如此嚣张行径岂有轻易揭过的道理,简直视汴京法纪如无物。 被打之人的同窗也是顾同学交情极力陈词,一名自称是南京国子监学谕的士子之前不吭一声,如今也出面要求衙役主持公道,并且他亮出了身份。 学谕道:“几位端公,我与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林教头是姻亲,同时与使臣房的陈观察也是相熟,这等军汉当街殴打秀才之事,可谓辱没读书人,令斯文扫地,岂是太祖太宗厚待读书人之意。” “若不解决此事,我会向开封府递状纸,若不行,便去登闻鼓院告御状。” 几位衙役心底掂量,八十万禁军教头在东京里不值一提,至于缉捕使臣陈观察倒有些来头,但这士子说得相熟,恐怕也熟得有限。但这学谕说要告御状,倒是有些麻烦。 一位衙役道:“几位秀才休要以言语激俺,皇城脚下抬不过一个理字,谁敢一手遮天?” 衙役说完,但听京西提刑韩宗师相公门下,本也没多想。 一个衙役本无脑地地道:“提刑司衙门虽大,但京东地界的事的也轮不到……” 此人刚开了个口,一名衙役连忙拦下道:“京西提刑韩相公也是你招惹得?那可是……” 众衙役都是想到,韩宗师是谁?那可是真正的衙内,天下两韩一吕任何一家,即便是官员都惹不起,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一名衙役道:“原来是京西提刑的逃犯,那么咱们管不着,走了走了。” 几名衙役闻言散去,被打三人的同窗见此一幕,连忙上前拉着拦着,但这些衙役却不闻不顾的走了。 这群军汉领头之人冷笑道:“怎么还要管闲事么?竟敢叫人,给老子打!” 几名军汉押着贺麻又是打起了耳光。 陆秉满口是血地讨饶道:“几位端公,不知如何得罪了你们,就是死也让我们作个明白鬼。” 领头之人冷笑道:“也好,只怪你们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 “是谁?” “你们南监有个郭秀才么?” 三人一听本以为招惹了什么大人物,待听到是郭林时,都是作色。 这个如蝼蚁般的人,平日在国子监时,他们不是想要欺负就欺负了?如今竟爬到他们头上了? “好啊,姓郭那个杂碎,老子日后定不放过他。”贺麻骂道。 贺麻说完又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了。 “别打别打,爷爷错了。” 又是一个耳光抽过去。 “别打,是孙子错了。” 见贺麻脸被打得如同猪头般,几名同窗仍仗着同窗义气不肯走,至于旁人早就打着脚底抹油的心思。 那学谕色厉内荏地道:“尔等要如何?姓郭的也是我们南京国子监的同窗,就算有什么瓜葛,也有学规,斋正管着,你们这般越俎代庖到底是何意?” 领头之人骂道:“放屁,学规,斋正没管过么?你们没见这三人倒是变本加厉,以为老实人没人撑腰么?屡次三番欺负他,如今还要毁人功名?” 学谕自是知道,当初郭林被欺负太过,也曾找过学正求助,不过学正口头说了贺麻几句,结果贺麻记恨在心对郭林打击报复。 似学正,学谕这些人他们最清楚谁可以惹得,谁不能惹得,一边是有权有势的贺麻,一边是什么背景都没有的郭林,谁肯真正说句公道话,都在暗中拉偏架。 学谕道:“此事闹大也不好,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不可目无法纪,到时候也有人主持公道,缉捕使臣陈观察便嫉恶如仇……” 正说话间,但闻一人言道:“是何人当街之上称呼何观察?” 但见一群人走来,却都是使臣房的巡军,为首之人甚至傲慢地打量四周。 学谕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道:“在下是陈观察妻堂弟,上一次还曾过府吃酒,请几位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对方不置可否道:“什么事我替你问问?” 此人对提刑司领头的人道:“京西提刑司怎么到京东地界抓人了?” 对方道:“原来是何观察的人,你可知金梁桥的吴大郎君?” 提刑司的人精神一振,这吴大郎君听闻叫吴安诗。没有这吴大郎君扶持,何观察不到不了缉捕使臣这位置。 “这位端公识得吴大郎君?” 对方言道:“不识得,但咱们家韩相公倒是识得。” 对方一打听当然知道吴安诗与韩宗师那可是姻亲啊,当即笑道:“原来是自家人,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