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杀人
河间原名武垣,因其位于沙水、寇水之间,于贞观元年更名为河间。 常荣一行人换马不下马,一路疾驰赶至此地,在城外租赁了一间客栈,死士前往运河渡口下游河道潜伏起来,常荣则带着两个心腹去往渡口,租了一艘货船,购买了一些清水食物,便停驻在渡口,对外言称等候货物运抵,倒也无人生疑。 倒得晚间,死士们纷纷沿着运河河岸潜行而来,趁着夜色登上货船。 常荣估算了一下时间,他们一路马不停蹄,算起来要领先长孙冲一天左右的时间,所以他放心让死士们吃饱喝足睡觉。 待到翌日天朦朦亮,常荣便将所有人都叫起来,隐藏在船舷之后,注视着抵达亦或是经过渡口的船只。 因为他必须面临一个非常重要、却没法解决的难题鬼知道那艘船才是长孙冲乘坐的! 此刻,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有些意外发现,不然今天一过,他们还得弃舟登陆,骑马赶往涿郡,却不一定能够截获长孙冲,因为谁也不知道长孙冲到底是走陆路还是水路赶往高句丽。 若是走陆路,自然要乘船抵达涿郡之后骑马穿越幽营二州的地界,若是走水路,则会在河间下船,抵达青州沿海,乘船渡海前往高句丽。 相比起来,常荣自然更希望见到长孙冲选择后者,毕竟从这河间渡口下船前往青州,他自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偷偷追上去伺机下手。 乘船继续顺流而下,那或者一直窝在船舱里,见不到长孙冲的本人,谁知道那艘船是他的座驾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船上的死士们瞪了一天的眼珠子都开始发胀发疼,一阵阵头晕目眩,亦未发现有拿艘船格外异常。 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下去,夕阳的余晖斜照在宽阔的河面,金光鳞鳞煞是好看,常荣却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这个守株待兔的法子没用。 只能放弃这个以逸待劳的方式,再一次弃舟登陆,一路直奔涿郡,然后在前往辽东的必经之路渝关等着长孙冲送上门去。 这里就要承受一个很大的风险因为目前幽营二州已经集结了数十万军队,各条道路的检查必定极其严苛,以免有高句丽的细作探听情报,届时他们这些人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别说什么各个死士都是以一当十,面对军队的围剿,唯有全军覆灭的份儿。 所以,错非万不得已,常荣绝对不愿意走着一条路。 但是眼下的情形却是发现不到长孙冲的行踪,除去前往渝关拦截之外,他也实在别无他法 叹了口气,常荣就待要下达上岸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艘客船从黑黝黝的河面上驶来,缓缓靠在渡口。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常荣只得命令暂缓上岸,先等这艘船上的人下来再说。 客船靠在渡口,四周黑漆嘛乎的,不得不在船上点燃了一盏风灯,照亮栈桥上那一段路,以免有乘客下船之时失足跌落到河水里。 船上影影绰绰下来几名船客,然后客船缓缓离开渡口,驶入黑漆漆的河道。 心腹在一旁低声询问常荣:“长孙冲会不会在这条船上?” 常荣摇头道:“不可能,身为长孙家的子弟,养尊处优惯了的,焉能与一群行商客旅同乘一船?再者说,他如今的身份乃是钦犯,万一船上碰到相识之人,还能给杀了灭口不成?他一定是单独乘船,而且船的规模不会太大。” 身后之人都赞同的点头。 这个时候,几名登岸的船客正好走过他们这艘船附近,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刚刚那艘船上的人好凶啊,好似随时都能冲到咱们船上来打人一般,真是嚣张!” 另有一人道:“谁说不是呢?这黑夜行船,船老大难免打盹儿,就船上那一盏风灯跟个萤火虫似的,不走到近前根本就看不见,有没有当真撞上,何必那般凶神恶煞?” 又有人道:“你们呐,往后出门时候都长点眼力见儿,那船人是普通人吗?瞅着一个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要么是豪门的家奴,要么军中的好汉,哪一个都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 “豪门家奴怎么了,军中好汉又怎么了?总得讲道理吧!” “嘿!你个傻子,那些人会跟你讲道理?将你剁碎了丢进河里喂鱼,都没人跟你讲道理,信不信?” 几个人低声交谈,背着行囊骂骂咧咧的自渡口经过。 船舱内,常荣与几个心腹、死士面面相觑,继而一个两个眼珠子都亮起来。 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常荣难掩心中兴奋,低声道:“立刻起锚,吾等稍稍往下游一点,就在河心处埋伏好,等着长孙冲送上门来!” “喏!” 手下纷纷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