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整装待发
到底是什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吃完饭后,我们返回了酒店。 “你只有最后一年不到了啊……”她失魂落魄地说。 “嗯。”我应了一声。 “我果然还是想要哭。”她小声地说,“让我哭一下。” 晚上,青鸟到了我的房间里。我在床上紧紧地抱住了她,她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我的胸膛里,打湿了我的衣襟。 第二天,安全局总部召开的下半场会议终于结束,会议里讨论出了对于前夜的具体剿灭方案。总部为剿灭前夜而专门组建了战斗机构“普照”,并且命令全国各地的安全局大力打击辖区内的前夜势力。 我和青鸟都被编入普照,成为了其中的战斗员。很快,青鸟就被委派了任务,要先回柳城搜查那里是否有着前夜势力的踪迹,而我则还暂时需要留在首都疗养重伤的灵体。临行前,青鸟顺便总算是把我身上与她的心脏相连的诅咒解除了。 “真的解除了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又麻烦又沉重的女人。既然你已经不会再白白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仇家了,那么诅咒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而且,因为我相信你,也想让你感觉到我相信你,所以这个诅咒就有点碍事了。”她说,“然后,当你再次遇到仇家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像是当初对剑齿说的那样再说一遍,因为有着放不下的人,所以不会交出性命。并且有朝一日,我希望你可以说,你是因为自己想要活下去,所以才不想死。” “希望如此吧。”我没有说出“八成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死了”这么扫兴的话,然后好好地为她送了行。 之后又过去三周,我在首都度过了元旦,迎来了二零二三年。 我的灵体也终于痊愈了。这段时间里,博士为了尽可能多次地采集我的身体信息,把我疗养灵体的地点安排到了地下研究所,这件事情也预先知会过了列缺。我倒是不介意这样,只是像这样频繁地出入地下研究所,看着那些不死人,我偶尔会想起上次与列缺的对话。 列缺说,“它”已经死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却总觉得这种说法存在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倒不是说“它”有可能还没有死,“它”一定是死透了,这绝对是无法颠覆的事实。然而,似乎仍然在哪里存在着龃龉。 我回忆着过去与“它”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如纸苍白的肌肤和冰冷而又黏滑的肉体,以及最后看到的,那仅存的断手。 就连我都没有从那只断手上感受到丝毫的生机。 但是,或许这么说显得自相矛盾。说到底就算在“它”还活着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所谓的生机。 —— 无论如何,我已经注定再也无法与“它”相遇,曾经那么紧密的无形联系都消失了便是明证。我不应该再去追忆过去那段浑身都沾满了血浆和白色液体的岁月。 先说说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几件事情吧。 首先是普照对于前夜的剿灭进程,虽然总部的会议看上去很不靠谱,但要说安全局真不愧是统治了这个国家的隐秘世界的组织。仅仅三周时间,全国范围内的前夜势力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各地每天都有前夜的据点被挖出来消灭的消息。 迄今为止,前夜之所以能够在隐秘世界横行霸道,不是因为他们有着足以与安全局对抗的力量,而是因为安全局没有将其放在眼里。一旦安全局认真起来,顿时便形成了摧枯拉朽的局面。 诚然,前夜已经有了白驹那样的大术士和咬血那样的超主力级术士,但是安全局的大术士和超主力级术士的数量只会更多,中坚术士的数量上亦是天差地别,且双方在经营和资源方面更是不在一个次元上。 不过那些恶魔术士在正面对抗上固然远不及安全局,在捉迷藏的领域却是相当顽强。安全局直到现在都没有摸索到前夜总部“曙光梦境”的入口和进入方式,就连其内情也是知之甚少。 目前只知道那里聚集着大量的前夜研究者和高级干部,对于前夜来说是大脑一样的地方。以及,那里虽然是前夜的总部,但似乎是去年才创建的,是只有前夜的极少数研究者和高级干部才听闻过的极密据点。大多数前夜的恶魔术士甚至都不知道自家居然还存在着那样的地方。 在普照和各地安全局剿灭前夜势力的同时,列缺也在总部处理败坏分子的问题。 这次他前来总部的目的可不止是带着我和青鸟来参加会议,他还打算在总部这里彻查当初令鸣义万劫不复的设备被盗案。那起案件的真相是句重将高精尖设备交易给了狂信徒,而总部也必定有人牵扯在了里面,所以派遣到蜃楼市的调查组才会为句重“擦屁股”。 列缺的清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