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吻她
便隔着帷帘,她仍旧依依不舍地往万福宫门望去。 听身旁那人讽道,“怎么,被赐死都不哭,见了沈晏初便哭成这般。” 小七含泪望他,“我连与大表哥说句话都不能吗?” 那人一把将她的领口扯下左肩,“自己看看,这是何字?” 小七垂眸望去,那篆体“许”字赫然烙在肩头,笔画繁复,丑陋无比,早已结了痂。 她喃喃道,“许字。” 那人又逼问,“你是何人?” 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是公子的俘虏。” 那人忽地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高高地扬起头来,声音刻薄低冷,“死在心里。” 他说的是她的心思。 从前他便说,不该生的心思,便死在心里。 小七哭道,“两国已经停战了,公子为何不能退还战俘?” 那人声音陡然凌厉起来,“姚小七,你可还记得自己怎么来的?你原该死在天坑里,若不是我选中了你,你早该死了!没有什么交换战俘,对沈宴初来说,姚小七已经查无此人!” 小七崩溃大哭,她拔了簪子便抵住自己的喉咙,说出了埋在心底多时的话,“我宁愿死,都不愿留在兰台!” 那人胸口起伏,“你想干什么!” “我要回魏国,我要大表哥带着我的尸首回魏国!” 那人喝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 她孤形只影,孑然一身,有什么不敢? 她笑了起来,尖利的簪子蓦地便往脖颈刺去,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脖颈往下淌着,淌进了那华贵的宝蓝袍领上。 小七便知道,她自己是不配穿这样的好衣裳好料子,果然穿了便沾了血。 那人眸中是罕见的兵荒马乱,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顷刻间将那长簪甩了出去。 她被按到了短案上,两只手被他单手扣牢在头顶,继而一张沾着雪松味的帕子捂住了她的脖颈。 那人的语气缓了几分,“今日死了,便再见不到沈晏初了。” 小七怆然,“那便不见了。” 那人眉头紧锁,小七能听见他的声息毫无章法。 他的指腹轻轻抹去了她的泪,少顷,重重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