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逢(258)借来的东西搞坏了可咋赔
云夜永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炸了一脸的血肉。虽然也是心惊,但他在这一刻立马感觉到了自己一直被付东流内力拽着的手,骤然一松。 一定是付东流内力分配转移到高以卓身上,才让他这边出现了暂时的空档。云夜永毫不迟疑,抓住这个时机,倒转真气,往后坐去,终于夺回了他自己的手臂控制权。 云夜永一屁股坐在地上,没顾得上理顺自己七零八落的真气,就赶忙去找他的宝贝盖蛸。 也不用特别找,他只一打眼,便看见盖蛸一副铁板鱿鱼的模样,软塌塌的盖在高以卓脸上,亮丽的蓝绿之色尽失,几条断掉的须腕掉落地上,兀自还在地上扭动着,好像找不到归路的小蛇。 “啊!我的盖蛸!”云夜永心头大骇,这可怎么向主人交代呢? 付东流却根本没理会云夜永,只是脚尖一勾,将地上扭动着的盖蛸须腕踢了出去。他这一脚看似未用什么力气,实则仍是有他这一门的禁术在里头,只轻轻一碰,那几条须腕竟全都像活了似的,越过云夜永头顶,往他身后飞去! “怎么会”云夜永吃了一惊,忙转头将目光追了过去,只见这几条须腕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嗖嗖的飞到了牛五方和那少年身上,不偏不倚,尽数撞在了陆澄蒙真气所化的白练之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盖蛸这种造出来就为了吸取真气的虫子?即便它的主体已经被烧糊宣告玩完,但它被斩断的须腕却仍旧可以保持一定时间的活力,换句话说,刚从主体上掉落的须腕,暂时还是拥有汲取真气的能力的。 陆澄蒙用了束缚牛五方和那少年的白练,由他的真气所化。因此,须腕一碰上这白练,登时便尽职尽责地将那充沛的真气吸了过来。 不过,吸是吸过来了,可是负责转换处理真气的盖蛸主体不在了,它这些须腕裹着这些真气无处送达,无法处理,更无法承受,于是,只闻得声声爆裂,仅存的这些须腕竟也被真气撑开炸碎成了渣滓,散落在满地碎片之中,无处可寻。 牛五方和那少年终于又重获了自由。牛五方不敢怠慢,知道接下来定将要面临一场恶战,他必须要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当下,他盘膝而坐,迅速调转气息,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被打乱的真气理顺。 那少年却没有真气可理,他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断断续续道:“他想要真气便给他真气多多的,一股脑的叫他无法承受将饕餮决反着用妙手一门的传承很好,很好啊” 云夜永听不太明白,付东流却是心下明了。他站在原地,似是与那少年解释,又好似自言自语,只低声喃喃道:“妙手的禁术,太过残暴,我也不想用的只是” “你只是行使你掌门的职责,清理门户而已,没必要跟人解释,更没必要自己心里过不去,”那少年眼睛望着满是窟窿的会场穹顶,淡淡道:“我只不过触景生情,想起些前尘旧事而已不过,我也提醒你,禁术就是禁术,以后若是能不用,最好别用” 付东流未及答言,手臂一挥,挡开了云夜永横过来的一掌,回身重重一击,两人掌风一对,各自跳开。站定了,付东流方道:“若是对付这等难缠的劲敌,用了又有何不可?” “人禀赋天命而生,凡尘众生有什么权利取人性命?既无此权,又有何理由予以虐杀?”少年大约是受伤多了,说起话来越发的软绵无力,可这些没什么力气的字眼听在付东流耳中,却又仿若记记重锤一般,每一个字都锤在了他的心头:“暴虐狂飙,终不能长久;因循往复,明灭轮回,谁人又能跳得出去?” 他长叹一声,道:“此间种种,我不能解,亦勘不破啊” 付东流心中有所触动,竟慢慢的放下了自己防在身前的手臂。 云夜永冷笑一声,却毫不领情,双手捻了手诀,飞身扑过,显然是要将付东流置于死地! 可他还未来得及对付东流伸出手去,就觉察到背后厉风袭来,当是来者不善!云夜永急忙回身探掌,正对上牛五方刚猛的一掌! 牛五方看见仓促应战的云夜永身子往后飘了几米,双拳紧握,又冲了上去,口中对那少年喝道:“眼前什么情形你不知道吗?这个时候参禅悟道,你这不是添乱吗?”依牛五方来看,似乎加在那少年身上嘴上的真气白练就不该给他解开。瞧他这几句话,硬是把付东流给说愣怔了。这老付平时就黏黏糊糊的,好不容易厉害一回,又让那少年给说回去了,着实气人啊! 少年歪过头来,对着牛五方的方向嘿嘿一笑,道:“抱歉抱歉,给诸位添乱了!” 付东流深深看了他一眼,却仍旧飞身而上,同牛五方并肩而立,与那云夜永斗在了一起。 以这三人本身的实力来说,其实是旗鼓相当,可说是势均力敌。不过眼下却是牛五方和付东流同一个立场,两人联起手来对付云夜永,却是两打一占了绝对的上风。 云夜永岂能让自己吃亏?普通术法上占不到便宜,他便要使他自己擅长的控虫之术了。 牛五方一眼瞅见云夜永一边招架,一边腾出手来偷偷在背后结印,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了。借一个错身的功夫,牛五方急急在付东流耳旁道:“这里有我,你快去找周游陆澄蒙到他那边去了,恐怕周游不是他的对手” 牛五方和云夜永在庭山上打交道的时间比付东流要多得多,要说对阵的话,牛五方更能知己知彼;再者,云夜永忌惮着《神农本草经》的下落,自然也不敢对牛五方下死手,因此算来算去,留下来对付云夜永的人就是非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