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临时走马上任的军师美作玲刚刚布置好任务安排,还没等来得及商量具体细节。‘下属’西门总二郎便接到家里的急召电话,眨眼间脸色黑如墨汁,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匆匆离开。 能让一向优雅从容的西门露出如此表情,恐怕除了家里的那位母亲,不做他想。 都是熟悉的好友,对彼此家中状况心知肚明,却依旧体贴维持着相互间的安全距离,不轻易触碰对方背后的伤痕。 美作玲还没来得及感叹几句,便接到了家里妹妹们打来的兄妹关爱电话,只见他满脸的纠结无奈,用与完全不同以往宠溺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人小声保证着什么。 明白今天不会有新的进展,道明寺司拿起桌上一杯浅蓝色玛格丽塔面色不改的仰头喝完,站起身打算离开。见花泽类倚在对面沙发上昏昏欲睡,出声邀请。 “类,一起走吗?” 半睡半醒间,花泽类还没完全清醒,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眼睛努力的睁着,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嘴里还含糊的说着。 “好,不过司?你怎么一下子出现在我的梦里?” “静去哪里了?”说着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两边胡乱张望,花泽类伸手一下子抓住道明寺司的手臂倒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藤堂静的名字。 一把扶住花泽类,道明寺司这才注意到花泽类面前的空着的几个酒杯,十分钟前还在的长岛冰茶已经不见踪影,突然觉得头疼,默默在心里花泽类的酒量上打上一个x。 等把花泽类送回花泽大宅出来,明月已当空。 凌晨一点三十分,道明寺司抬手看了眼手表的时间。 东京繁华的夜晚逐渐进入尾声。开始沉寂休憩,为新一天开始积蓄能量。 道明寺司坐在回去的车上,放松身体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这些天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嘴角带着如有若无的弧度,车厢里萦绕着淡淡的愉悦。 不是幻觉不是痴梦,这次是我,抓住了你。 道明寺本宅,三楼道明寺司卧室。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朦胧的灯光无法照亮整个房间,靠里区域依旧昏暗,道明寺司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一整天的奔波让他很快陷入睡眠。 道明寺司正在做梦。 梦里是他和安安,两人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没有花泽类,没有藤堂静,也没有牧野杉菜。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睡梦里的道明寺嘴角噙着笑。 下一秒场景一变,他和安安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片不知道名字的山林,大家都穿着奇怪的衣服,周围的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然后场景继续切换,巨大洞穴中间的高台上,看起来模样更加成熟的安安盘腿坐在他对面,表情凝重。递来一块玉佩,眼里盛满了期待,道明寺司伸手接过一边,两人手上的玉佩发出刺眼的白光,底下是此起彼伏的吸气赞叹声。 感受到与手接触的玉佩异常灼热的温度,道明寺司伸出另一只手,盖在了中间两人手背上。 视线相对,道明寺司眼睛亮的惊人,忍不住表达心中激荡的感情。 “我爱你。” 对面的人看着他,突然流下眼泪,正准备说些什么。 场景在此时却开始崩塌,一瞬间所有人和物消失不见。 道明寺司睁开眼猛地坐起身,一室寂静。 刚刚梦里的一切是如此真实,看到的脸庞,听到的声音,触碰到的温度...... 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明寺司努力让自己静下心。 缓了两分钟,起身下床,从衣帽架挂着的外套口袋摸出一样东西。打开灯,道明寺司盯着手里的玉佩,眼神专注。 这是下午从海里抱起安安时,她身上掉下的。 与梦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两条鱼儿绕着一朵莲花,双鱼戏莲。 因这个梦,已经完全没了睡意的道明寺司干脆便起床,到跑步机上跑了五公里,洗了澡换上常服,六点钟骑上机车便出了门。 迎着缓缓升起的太阳,骑车一路飞驰,道明寺司来到了东京大学附属医院,径直上了7楼。 直到看到躺在那里的人,道明寺司躁动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 拉过墙边的椅子,道明寺司坐在床前。目光细细描绘眼前人脸上的轮廓。 雪白的瓜子脸,带着几分婴儿肥,浓淡正好的眉毛下,总是笑着的狐狸眼睛,再是秀美挺直的鼻,以及如云朵般柔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