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 宁久微弯腰靠近,摸了摸他的眉。 “顾衔章?” 她轻声叫他,“顾衔章。” …… 猛烈的梦境之中,漫天大火。 “杀无赦!” 冰冷的令下,充斥着厮杀,惨烈。 一场屠杀。 …… 顾衔章终于睁开眼,他目光沉而寒冽,浓墨一般化不开。 顾衔章似乎还没清醒,他本能地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宁久微疼地低呼,泪花都沁了一层。 听到她的声音,才拽回他几分清明之色。 顾衔章看清她,松开手坐起来。他抵着额沉沉呼吸,平复着梦魇之中带来的心境。 “顾衔章,你干什么。”宁久微怨愤地揉着手腕,“你弄疼我了!” 良久,顾衔章抬眸,嗓音低哑沉寂,“公主恕罪。” 宁久微想到他的伤,又看此刻不太好的样子,暂时熄灭了心气。 须臾,银烛正好端了药过来。 “公主,驸马该喝药了。” “放着吧。”宁久微道。 银烛把药放下后退下。宁久微看了看顾衔章。端过药。她捏着勺子搅了搅碗里苦苦的药,坐到他旁边。 “喝药了。” 宁久微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说,“本公主今日心情好,我喂你吧。” 她伸手把药喂过去,顾衔章垂着眼,看不到目色。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瓷碗和那双亦如瓷白的手,涩苦药香与她身上清浅似花香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在他呼吸之中蔓延生长。 顾衔章没有喝。他接过碗,淡声道,“微臣自己来。” 宁久微握着勺子,看着他。 他在她眼皮底下把药喝完,把碗放回一边。 随后顾衔章站起身,“微臣还要回御史台,今晚不能陪公主用晚膳了。” 宁久微没应声。顾衔章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他离开折枝院,才听见院子里传来瓷碗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顾衔章步子轻顿,没有停留。 折枝院外,银烛听见声音连忙出现,“公主,怎么了?” 宁久微眼睫轻垂,咬唇看着地上碎掉的碗,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半晌,她才开口道,“没事,收拾了吧。” 银烛嗳了声,试探着问,“那公主要不要传晚膳……” “不吃。” 宁久微说罢走进房间,用力摔上了门。 银烛蹲在碎瓷片旁边深深叹了口气。 公主和驸马又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