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家会所拥有几层楼的空间，设有各种功能区域，例如公共大厅、红酒雪茄室、棋牌室、餐宴区、KTV和套房。

刘智坤他们所待的就是KTV的包间，墙面铺满玻璃马赛克，天花板上的灯光装置不停变换颜色，在墙面上闪烁着缤纷的色彩，墙面像是面会变幻的镜子。

他们坐在黑色真皮圆形沙发上，中间是两个大型的长方形茶几，摆放着数瓶烈酒和几个果盘。房间中央大型的液晶显示屏和音响设备被打开，开始播放音乐。

韩少禹去大厅入口处等待黎记淮，暂时不在这间包间附近。会所里的女招待进入这间包间，送来他们在红酒区下单的红酒。

光怪陆离的包间里坐满男性，大概有十个人。最为年长的王琦坐在刘智坤身旁，嘴里正叼着雪茄，看见她进来后眼睛一亮。将雪茄放在烟灰缸里，示意她把红酒放在茶几上，然后招手让她过来。

潘瑶是会所的短期兼职生，趁着暑期来打工赚钱。她以为是顾客还有什么其他的需求，礼貌地走过去。

王琦热情道：“你帮个忙可以吗？”

她问道：“请问您还需要些什么呢？”

他指着茶几上的话筒，“你帮我们起个头吧，随便唱首歌。我们这群人唱歌都不怎么好听，你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会很会唱，给我们示范一下吧。”

潘瑶不想在在众人面前被逼着唱歌，只能委婉地拒绝道：“先生，我唱歌真的不好听，就不献丑了。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就先出去了，祝您玩得开心。”

王琦将话筒举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暗示她伸手接过去。“那也肯定比我们强，你就别谦虚了。再说了，就算唱得不好听也没关系，我们也捧场的。”

他对着周围坐着的那些人使眼色，看热闹的那些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跟着起哄道：“来来来，鼓掌欢迎。”

满屋子的成年男性盯着她，他们没有用强硬的手段，也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而是用“帮忙”的理由和“商量”的语气将她架上高台。

若是她拒绝，反而像是她小家子气，连这么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又不敢得罪他们，咬着嘴唇干站着，也没接过话筒。

王琦站起来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似无私地给予人鼓励的长辈。“哎呀，怕什么呢！”

“刘凯，去切首歌。选首比较好听的，好让人家漂亮小姐姐唱。”他又指向角落的人，下达指令。

被使唤的这个人正是给王敏萱通风报信的人，他是刘智坤的舍友。因为暗恋王敏萱故意跟在刘智坤身后混，但他家庭条件一般，性格比较木讷，就成为这个团体中的最低等的存在。

他偷偷向王敏萱泄露消息，对方装作查岗故意来查过刘智坤的手机，假装接受他出轨的事实，之后才去公司闹。因此他通风报信这件事还没有暴露，还能待在这个团体中。

刘凯瞧出女生的不乐意，小声试探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她还要忙别的工作，可能会耽误到人家。”

“就唱一首歌的时间，能耽误什么事情呢，是不是？”王琦闻言笑出声，稍微弯腰贴近潘瑶的肩膀在她耳旁问话，潘瑶吓得往后缩。

“你不快去点歌，那才是耽误人家的时间。”他将“耽误”两字加重了声调，没有给刘凯眼神，而是意味不明地对着潘瑶说道。

“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快点。”刘智坤移开雪茄，吐出嘴里的烟雾。他心情不爽来找点乐子，见事情没往如意的方向发展心里愈发烦躁，不耐烦地催促道。

“刘哥，别生气，多大点儿事。”他是这个团体的中心，也是请客付钱的人，众人连忙安抚他，连带着看向潘瑶的眼神都带上些威胁的意味。

密闭空间内单独面对一群男人，对方又是顾客不能做出过激反应，潘瑶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接过麦克风。刘凯见她妥协，心里也不再挣扎，去点了首简单的歌让她唱。

潘瑶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唱完整首甜甜的歌，心里暗松一口气，想放下话筒离开。热烈的鼓掌声爆开，“唱的好。”

王琦却又围上来，用他的身体挡住潘瑶离开的路。“唱得真不错，我就说你谦虚了吧。”

“反正也唱了一首，不如你再跟他合唱一曲怎么样？”他指着点歌台那边的刘凯，像呼唤佣人似的对他呼来喝去。“刘凯，你过来。”

“合唱，合唱……”其余的男客人也都看着他们，有人开始吹口哨，勾肩搭背地哄笑着，

潘瑶见对方得寸进尺，忍着不适推辞道：“我真的有别的工作，不能再留下来了。”

他不满地皱了皱眉，“陪客人也是工作啊，这难道不是你们最重要的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