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子俩登山望景，鸡鸣寺烧香寻迹

话说柴玉在听了柴大忠的分析后，心中便有了下一步行动的计划，但有一事他搁在心中颇为顾虑，就询问柴大忠：“父亲，此次孩儿回京，是否要去御史台府拜见章大人，汇报这几日来的发现？”　　“万万不可，刚才我说的也仅仅是一种猜测，并无真凭实据，况且真相到底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还不好说，万一那二忍真是章溢所派，你去见他，岂不是羊入虎口？我儿只可隐匿行踪暗访真相，切莫鲁莽。”　　“那我如果调查发现章溢果真牵扯其中，又当如何全身而退？”　　柴大忠想了想，点了下头很肯定的说：“你可直接面圣说明此案真相，圣上出身行伍，见多识广，很多事情心里比谁都清楚。况且咱们圣上本性多疑，最恨别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施弄权术，你并非官员，和朝廷各派系也无直接利益往来，对他而言，不存在结党营私的问题，所以就算你说错话惹得龙颜不悦，我相信他也不会杀你。但是你如果说话时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却反会引起圣上生疑，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危险，为父觉得你面圣时不如直截了当说出查明的真相，让圣上裁决，这样圣上必会感受到你的忠心，信任和重用与你，如此你不就从泥潭中脱身了么？不过那时你必须做好充足准备，要有确凿的证据，空口无凭属于诬告之罪，那是自寻死路。”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还有一事，那阳炎的头颅如何处理，再多放几日，我恐其会损坏。”　　“这不难办，我和仙鹤观的观主葛阳真人交情匪浅，从他那取点炼丹用的水银，以水银灌入此头颅中，就能防止腐坏，待你面圣时，可一并交予圣驾。不过玉儿你这几日不要住在家中，府中人多眼杂，怕会走漏风声。我曾和你母亲在鸡笼山脚下买过一个农庄，本为了养老所用，最近一段时间你正好可以过去住，这样你行动起来也会更加方便。今夜你就在我房中将就睡吧，明日咱俩早起出发，避过旁人眼目，我带你过去。”　　“是，儿谨遵父命。”　　明洪武十二年，七月十七，天气晴，金陵玄武湖南岸鸡笼山　　话说柴家父子二人三更起床，从侧门溜出柴府，施展疾行之术向鸡笼山赶去，天空刚刚发白，便已到达山脚。　　抬头望向此山，山并不高，大约有三五十丈的样子，形似鸡笼，连绵不绝。满山林木葱郁，怪石嶙峋，灵气逼人。山道两边鲜花盛开，入鼻处皆是芬芳，二人顿感心旷神怡。半山嵌有一座庄严古寺，香烟袅绕，钟声回荡，山顶处突出一楼，在云端若隐若现。柴玉不禁看的呆了。　　“父亲，我想去山上看看。”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柴玉像个顽皮的孩子，向父亲恳求着。　　“好吧，乘时间还早没什么人，为父就陪你上去逛逛”，父子两人这几年虽然经常在一起办案，但同行游山玩水还属首次，儿子的话也勾起了柴大忠的兴趣，于是和柴玉并肩沿山路边聊边走，向峰顶逛去。　　“父亲，咱俩比赛吧，看谁先到顶上那个阁楼，我还想看日出了，这样磨蹭怕太阳晒屁股都到不了山顶。”　　“行，我们一起背身，当我数到三时开始，一。。。”柴大忠此时也像个孩子，刚数到一就飞了出去，等柴玉低着头听到三的回音转身时，老爹已跑过前面第一个弯道。　　“父亲你赖皮，看我追上你。”柴玉说罢，亦飘身向前飞奔而去。　　“还是我儿脚程快，为父老了，追不上你了。”柴大忠气喘吁吁的登上峰顶最后一阶台阶，而柴玉早已等他多时。　　“父亲说笑了，小时候我都是跟在你屁股后面跑，输了二十多年，还不能赢你一次吗？”柴玉边说边笑着回步迎上柴大忠，两人又并肩向那阁楼走去。　　两人来到楼前，见此楼三丈左右高，总共五层，四周呈六角状，全由青石方砖垒砌，可能年久失修，半边已经坍塌，且向东南倾斜不倒，甚为神奇。底层楼门处的石匾上，模模糊糊的显着“司天台”三个篆刻。　　“父亲可知此楼来历？”　　“为父不知，不过看样子可能是前朝观测天象用的吧？”　　“那父亲可敢随孩儿上楼一瞧？”　　“此楼半边已经塌陷，且无上去的楼梯，恐不安全。”　　“这有何难？看我的”，柴玉轻轻一跃，已经用右手抓住第一层突出的檐角，伸出左手探向柴大忠说，“父亲，手来。”　　柴大忠看了摇了摇头，哎了一声，跃起身形，同时探出右臂，用右手抓住柴玉左手借力向上一窜，又探出左手抓住第二层檐角，柴玉如法炮制，像往天空扔沙袋一样，父子俩重复三四次后，一并跃上最高处，最高层原本是个六角形平台，因为塌陷只剩三角，只见父子二人同时来了个金鸡独立，并排立定在此层。　　火红的太阳完全跳出山谷，金色的楼顶，站着金色的两人，衣袖随晨风摆动不已，但二人却像两根朝天神柱一样，巍然不动。　　东面的山谷连绵着钟山山脉，绵而不绝。西面的长江像条蜿蜒的巨龙将整个金陵城包围，北面正前方就是玄武湖，像一颗珍珠一样，镶嵌在金陵城的正中央，满湖盛开的红白荷花，让这座古城更加艳丽。南面的皇城和街道商铺整理排列，白墙黑瓦衬托出帝都的繁华。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初阳染成金色，此时的金陵城仿佛更像是一座凌云仙宫。　　“太美了，如果大明能一直这样安定祥和就好了。”　　“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观赏完日出，父子二人慢悠悠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