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逼问

张衡没有离开，他就站在城楼上，死死盯着底下的两千人，不知在想什么。

“领头的是谁？”他问身边的人。

“是我们自己人。”

“换一个。”

“什么？”

张衡一巴掌拍在那人脑袋上，“你让自己人去送死，是不是脑子有病！”

“是，我这就换。”那人唯唯诺诺点头。

“叶家军不是自诩个个忠勇无双，愿意为国捐躯么？今日就是他们的机会。”张衡冷着眼看着下方的人，露出会心一笑。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让卫齐山领头？”那下属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啪！又是一记耳光拍在他脑门上。“卫齐山现在半死不活的，哪能动弹！再说，他得留着，日后我还有用。”

说罢，张衡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卫齐山最近可还好？看守他的人有没有来报什么消息？”

那人十分肯定道，“没人来报消息，想必是一切如常。”

张衡点了点头，“此人要好好看着，待金州之围解除，我便带着卫齐山去见见雍王。我就不信，他在雍王面前，牙关还能咬这么紧。”

那人连连点头，“将军放心，必不会出差错。”

城楼下，两名叶家府兵牵着一辆马车缓缓走过来。马车里，东方岳依然被绑着，此时他睁着眼，看上去神志清明。

“好端端的，东方岳又不是不能走路，还用马车！”张衡的那个手下不由发起了牢骚。

“马车？”张衡忽然神色一凛，似是想起了什么。“我下去看看。”

说罢，他步履生风地来到了马车前。

两个叶家府兵见状，下意识要拦着张衡。可他们越是这般小心翼翼，张衡就越觉得奇怪。

“出城之前都要仔细查探，更何况这是梁人，万一夹带了我虞国重要物件，你担待得起？”张衡对着那两个叶家府兵瞪眼，语气颇为不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似是在做某种决定。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不情不愿地让开。

张衡冷笑一声，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仔细查看起来。

车门、车窗、车底，甚至是东方岳全身，都被张衡亲手搜了遍。

“张将军，这是叶将军派来驾车的下人。”其中一个叶家府兵指着自己的同伴说道。“叶将军说，东方岳是她亲手抓的，必定要她的人亲自送到东方燚的手里。”

张衡扫了那人一眼，只挥了挥手，没有再说什么。

叶家府兵驾着马车，跟着两千死士往密林走去。

“我还要回去给叶将军复命，就不多留了。”另一名府兵朝着张衡抱拳，快步往城内走。

“没有夹层，没有蹊跷，难道是我想多了……”张衡眯着眼望向马车，皱眉思索。

东方岳一行缓缓出城，待走到城门半里开外，那名驾车的叶家府兵脸上扬起一抹笑。他从腰间摸出一张令牌，手一挥，令牌径直落入了路边的悬崖之下。

他摸了摸脖子处，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两千死士里，被提拔为领头之人的那名叶家军看向马车上的车夫。四目相对，两人微微点头。

叶宁语回到客栈，没有立即回屋，而是去了关押东方荷阳的屋子。

“她怎么样了？”叶宁语问门口守着的人。

“今日动静有些大。”守门的叶家府兵道。说着，便开了门。

肖护卫跟着叶宁语走了进去，这种事白承之不好掺和，就先行一步上了三楼。

东方荷阳依然被绑在屋内的椅子上。她的嘴里塞着布，此前身上的伤被医治过，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这些天也着实不好过。

闹腾了几日之后，自知无望，便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知道今日东方岳要被当作人质放回去，东方荷阳又开始闹腾了。

叶宁语一进屋，便对上了东方荷阳那双带着憎恶的眼睛。

叶宁语看了肖护卫一眼，肖护卫会意，上前扯了东方荷阳嘴里的布。

东方荷阳大口呼吸着，面色从苍白变得逐渐有了些血色。“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东方荷阳言语犀利，咬牙切齿。

“你如今是我的战俘，我想杀便杀，想留便留。”叶宁语端详着东方荷阳，明明两人在同一条线上，东方荷阳却感受到了一抹俯视的意味。

“你们把我兄长送走了？”

“对。”叶宁语同情地看着东方荷阳，“说到你兄长，我忽然想起来，东方大元帅宁愿退兵三十里换回东方岳，可对你，却连问都没有问一句。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东方荷阳死死地盯着叶宁语，双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原本还想着，留下你当人质。眼下来看，你好像没什么作用。东方荷阳，我有些为你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