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孩子
挂到另一匹马的身上,年轻人在前面牵着马带路,岑知弦和刘昭俨在后面扶着马背上的东西,几个人歪歪扭扭、又拉又扯的,沿着山间的小道,十二点多时,终于回到村里。 这座被群山包围的小山村叫白石村,山谷里比外面要稍微暖和一些,但距离官道有点远,位置相当隐蔽,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往这边来。 据年轻人介绍,这里村子周边有一千多亩地,山里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地,村里有三四十户人家,虽然算不上特别富裕,但与周边的几个村子相比,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年轻人的父亲就是白石村的村长,家庭条件在村子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家里甚至还有一头牛。 已是三更半夜,村子里寂静无声,他们来到年轻人的家门前,家里给他留着门,年轻人推门进院。 “娘,”他小声说:“我回来了。” “兰子找回来了吗?”一个胖乎乎的、五十多岁的妇人从屋里出来:“咦,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都城过来的,还好他们在山上救下了兰姨,”年轻人说:“我想着天这么冷,不能让人家睡帐篷,就带回来了。” “做得对。”妇人说,小跑过来帮岑知弦和刘昭俨把马背上的东西卸下来,年轻人把马牵到一边拴起来。 “我去给你们烧盆热水洗个脚。”妇人说着就要往灶屋去,岑知弦忙拉住她。 “不必了,大娘,”她说:“这么晚了,别忙活了,您赶紧休息吧。” 他们家是六间青砖瓦房,年轻人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跑去和他哥哥挤一间屋子,把自己的屋子让给岑知弦和刘昭俨住。 一阵忙活后,总算安顿下来,虽然有小红药,但如果长期不休息,人还是会不习惯,岑知弦睡床,刘昭俨打了个地铺,两人稍微眯了几个小时。 乡下起床都早,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村里的公鸡喔喔喔地打鸣。 岑知弦和刘昭俨起身,一出门,发现两匹马在院子里正吃着草料,年轻人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刷马。 两人忙过去道谢。 “对了,”年轻人热情地说:“我叫纪图障,你们叫我图障或者障子都成,还没有请教两位怎么称呼呢?” 岑知弦和刘昭俨对视一眼。 “超、超弦……”岑知弦结结巴巴地说。 刘昭俨瞪着她,一副你敢说我也敢说的样子。 “我叫岑知弦。”岑知弦干巴巴地说。 “我叫刘昭俨。”刘昭俨立马跟上。 “哦,是岑姑娘和刘公子啊。”纪图障说。 村长夫人和她闺女,刚刚就一直在灶屋忙活,这会儿端出了几个碗碟,过来叫他们吃早饭。 村长家的早餐很是简单,但为了感谢他们特意给他们煮了两个鸡蛋。 “听说昨天兰子吃了你们不少东西,”村长说:“真是不好意思,那孩子她……唉……” 村长看起来五六十岁,是一个精瘦黝黑的男人,须发黑白夹杂着,有些乱蓬蓬的。 听他提起了这事儿,岑知弦忍不住问道:“那个兰姨,还有小宝,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村长夫人叹了口气。 “兰子是十多年前嫁过来的,纪老三老实可靠,待她极好,没多久就生下了小宝,那孩子聪明机灵,很讨人喜欢,五岁时开始去隔壁村的学堂。”村长说。 “那孩子是真聪明,”村长夫人感叹道:“我听他们的夫子说,他是真有悟性,什么书看一遍就能背下,那时都说他肯定能有大出息。” “唉!”村长摇摇手:“三年前,那孩子九岁时,有天去了学堂,就再也没有回来,全村人在山上找了十几天,没找到人。后来纪老三和兰子,他们那一家子,又找了一个月,再后来,大家都不去了,就兰子还一直往山上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真是可怜。”纪图障说:“但老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啊。” “这得她自己看开。”村长说:“他们还年轻,还能赶紧再要几个。” “她这个样子……”纪家大哥嘀咕。 “我听说她是在山上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纪家姑娘说。 “你们不懂我们这些做娘的,”村长夫人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她怎么看开?” “这么多人上山找,什么都没找到吗?”刘昭俨问。 “全找遍了,什么都没找到。”村长说。 “我猜是被狼吃了,或者是掉水里了,估计是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