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蝙蝠攻击

，最后干脆没有了路，两边石壁相距仅五十几厘米，像老黑的体格要侧着身才能勉强通过，脚下是冰凉的溪水，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体拥挤在狭窄幽静的通道，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空气稀薄，我感觉心跳加速，头重脚轻，喉咙使劲咽口水，不是渴，而是内心无可救药地寻求着鲜血，难道是毒性发作了吗？身体迅速升温，像钻进了一个火炉，汗水很快浸湿了全身。该死的通道，怎么还没走出去呀！我咬紧牙关，捏紧拳头，坚持着、坚持着……

突然一声怪叫划破宁静，只感觉一群黑压压的东西从头顶直冲而下。

“是蝙蝠，大家快走！”蓝天看了一眼就辨认出来，急忙提醒大家。

最前边的老黑加快了步伐。

我们再努力也跟不上飞的速度，蝙蝠顷刻就已经盘旋在我们头顶，开始发起攻击。

所有人都用双手护着头，没命地向前狂奔。

终于，通道结束了，前边是一片开阔地，但是没有人高兴地起来，即使身后还跟着一群吸血蝙蝠，也没有人敢向前迈出一步，大家都立在原地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完全忘了正身处危险之中，直到被蝙蝠咬得发疼才反应过来。

除了梦瑶，其他人都拿出刀与蝙蝠奋力拼搏，蓝天送我这把刀后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此时正式派上用场，才发现这把刀不是一般的锋利，几乎挨着蝙蝠就能将它的身体分为两半，难怪当初他们杀野猪时毫不吃力，好刀才是关键。

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母亲为了能使我健康成长，曾把我送到一个叔叔家学习武术。妈妈说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把我送到少林寺去了。叔叔擅长太极拳、散打和剑术，但因为我比较懒，也只学到些皮毛，不过在外边保护自己绰绰有余，在这个地方，实在需要拼命。

我身上已经被咬了多处伤口，老黑护着梦瑶时时顾不过来，我移到老黑身边，把梦瑶挡在身后，眼睛的余光看到梦瑶感激地朝我点点头。蓝天和翁玛同时朝我这边移动，但蝙蝠大军此起彼伏，怪叫声响彻整个山洞。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被蝙蝠啃个精光的时候，山洞猛然一震晃动，所有的蝙蝠像是受了惊吓，嘶叫一声一哄而散，顿时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藏到哪个疙瘩里去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地震了吗？”孙强恐惧地抬起头，望着山洞顶部，生怕巨石突然垮下来。

晃动感渐渐消失。

我们此时就像站在一个椭圆形的剧场里，剧场设置了一个瀑布舞台，我们在瀑布上方，是表演者，瀑布下方是黑洞洞的深潭，是观众席，所有观众都藏在深潭里偷偷看着我们，并且发出“哈哈”的嘲笑声。

我感到无比愤怒，我本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关心疼爱我的父母，有互相帮助的朋友，我只是失恋而已，为什么突然要面对这一切！尤其是看到身上流出的血，我竟然都想把自己吞下去，我支撑不住了，体内有一团火要将我燃烧。

我痛苦地嘶喊一声，抱住自己的头在地上打滚，确切地说，是在水里打滚，就像孙强毒瘾发作时的样子，我想象得到此时自己有多狼狈。

“灵儿，你怎么了！”蓝天抱住我，努力想制住我狂躁的身体。我感觉得到，大家都对我发出异样的眼光，有人敢取笑我，我必定杀死他！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变得如此狭隘和记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命令我：杀人、喝血、杀人、喝血……

我努力克制着这份冲动，可体内的魔鬼不肯饶恕我。

“灵儿，怎么回事？”蓝天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毫无办法。

翁玛不忍再看下去，帮蓝天按住我的身体，正要开口，我一把按住他，用最后一丝理智祈求：“不要说……不要……让我死！”

“灵儿，你死不了，你只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我帮你！”翁玛伸出手，毫不犹豫地一刀划下，鲜血随即流出，一直流到我的嘴里、喉咙里、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那一刻，我完全失去理智，一口咬住他的伤口，疯狂舔舐，体内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

蓝天似乎被这一幕吓住了，向后退去，我看到他眼里射出一种恨，那种凶狠的目光是他从未有过的，愤怒、激动却隐忍着，而他的目光射出去的方向站着的人竟然是——萧莫扬。很久很久，蓝天都没有收回这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