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我
古语有言:不为五斗米折腰。 伊繁脑子里一半是这句话,一半是“不能半途而废”。 挣扎半晌,她问:“能不能换个要求?” 从小到大,她只哄过狗。 文穆骞松开她手腕,阖眸翻身,没有说多余的话。 伊繁知道自己是有求于人,这一遭铁定是要亏的,只是亏大亏小的问题。 想到那个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的可怜哥哥,她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定。 “那你起来。” “给我个理由。” “你管我,反正你要我哄,你就得起来,然后,睡那里。” 她指向床尾。 安静的三秒钟过去后,男人拖起疲惫的身子,朝她投来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无奈。 他躺好后,伊繁就下床,哒哒地跑出去。 文穆骞听着声音有点不对劲,撑起身子望向床侧,顿时皱眉——又不穿鞋。 不一会儿,女人就端着一盆水进来,肩上还搭了一条毛巾,手指上勾了一瓶洗发水。 “我头发刚干。” 伊繁把水盆放在他脑袋下方,“这可是消除疲劳最有效的办法。” 他睁着眼看脑袋后的她,看到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纯净,炯炯有神,就很—— 乖。 一瞬的失神,她已经舀起一瓢水浇湿他的头发。 水温调的刚刚好,把紧绷的头皮舒展。他不由自主微微舒了一口气,合上眸,由着她来。 他想,尽管离期待中的表现相差甚远,但总好过没有。 “我小时候养了一只狗,叫做皮蛋,因为它黑不溜秋的跟皮蛋很像很像,它脾气很怪,对了,跟你像极了,有时候对我爱答不理的,有时候又巴巴地粘着我献殷勤。” “谢谢抬举。”文穆骞无语。 “每次它不吃饭,我就抱它去洗澡,然后它就贱兮兮地笑了。” “你看我笑不笑?” 伊繁哼了声,十指在他头发里抓出浓密的泡沫,然后刮下一大坨,均匀地铺在他的脸上。 “脸也洗洗吧。” “再闹。”他掀眸,“还想不想让我帮你?” 伊繁的玩性大减,不情不愿地抹掉那些泡沫,规规矩矩地给他洗头。 她模仿理发师的按摩手法,有模有样地给他抓洗头皮,先洗右边,然后左边,然后往头顶聚合,再敲打两下,继续重复,洗着洗着,忽然找到类似小时候堆城堡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其中。 直到泡沫被洗的与头发完全贴合,她才用手指把他的头发往后梳,挤出泡沫,拿起梳子混合着清水把泡沫冲洗干净。 看着头发一点点地变干净,别说,还挺有成就感。 都洗干净了,她取下毛巾给他擦头发。 “怎么样,舒服吧?是不是觉得一下子就精神了?” 男人没回应。 他的眼皮和睫毛一动不动,整张脸处在非常放松的状态。 真睡着了? 伊繁莫名收获了成就感——她手法真棒。 不过,她并没有掉以轻心,毕竟以前被他耍的次数太多了,出于本能,她想检验检验他是否真的睡过去。 于是—— 她的手指搭上他的眉眼,按照记忆中按摩师的手法一点点地推开。 力道随心所欲,时而轻如羽毛挠痒,时而加重,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五分钟过去,男人并没有一点微表情,呼吸始终保持均匀平稳。 伊繁也有点累了,感觉眼皮有点不听使唤地往下压,她顺势盘坐在床侧打算歇一会儿,脸搭在叠起的手臂上,静静地看他,眼神不自觉从额头开始往下巴走,一点点地描绘他的侧脸。 撇开其他不谈,这男人的骨相真好看。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出去,从他的额头沿着山根往下走,在空气里画出一个只有她看得见的侧脸轮廓。 她微笑。 又画了第二遍。 无意间,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色是淡淡的粉色,看起来血气很足很健康,只是,现在那上面布了好几个缺口,分外惹眼。 伊繁魔怔的越靠越近,直到看清缺口的模样,脸颊上是他呼出来的气息。 她的手指在缺口上轻轻摩挲,心间情不自禁漫开一阵难言的心悸,像是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