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吻
> “回来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有身孕,我当时让她打掉,她不肯,她告诉我说,她这辈子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就算单着,也要把孩子抚养长大,后来,哥哥就出生了,小宜逐渐从那段感情里抽出来,在县城的机构里找了份老师的工作,日子过得挺快乐的,就是没再找男人。” “我劝过她不知道多少次,她都不肯再谈,老是害怕继父对哥哥不好,宁愿一个人养他也不要再找,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 外婆提到此处,眼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她继续说:“哥哥读初三的时候,文家人知道了他的存在,特地找过来,我们都以为是来抢孩子的,没想到,那畜生恬不知耻,是来求婚的。” “他又跟前妻离婚了,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当初找小宜是为了气那个前妻,这次也是一样,我是以死相逼,也没能把那个丫头劝回头。她说,她相信文储亮不会抛弃她两次。” “文储亮知道她喜欢古典文化,投其所好在家里建了一个园子,那时候,连我都要相信,小宜终于得到幸福了。” “结果,他那前妻一服软,他就又要悔婚!” 说到这里,外婆眼眶发红,看得伊繁心脏生疼。 她用手背擦掉外婆的眼泪,喉咙里不禁涌上一股酸涩感。 “可怜我小宜又怀孕了,她一时想不开,就在文储亮复婚那天去文家上吊自杀了,一尸两命,就死在那座东风园里。” 伊繁瞳孔发颤,久久未能从这句话里出来。 她忽然反应过来,外婆一直称呼文穆骞为“哥哥”,是因为,他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只是,未来得及出生就…… 她想起文穆骞初次以文家公子转学到他们班的时候,学校里的风言风语。 【那个文穆骞是个私生子,小三的儿子,小三上位不成,就把他留下争家产。】 【龙生龙,凤生凤,小三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人啊,他回来肯定会把文家闹个天翻地覆。】 【让私生子进门就是对结婚证最大的侮辱!】 后来,文穆骞继任总裁之位,三子争家产的传言又流传开,说,这是私生子的复仇。 她不知道是不是。 她只知道,是,也不过分。 不是,她想用行动,坐实传言。 “哥哥是个坚强的孩子,从来不在我面前流露悲伤,但人心是肉长的,哪个孩子失去了母亲不悲伤啊,外婆告诉你这些,是想拜托你,让他偶尔也要当一当自己,不要太过压抑,这样会憋出病来的。” 伊繁点头:“您放心,我会的。” 外婆擦掉眼泪,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第一次来,让哥哥带你去好好玩玩。” 伊繁知道外婆想一个人静一静,就顺着她的话点头,走进孩子堆里,一起摘果。 仰头看着文穆骞站在阳光里的身影,忽然间,她的心有股撕扯般的痛感。 那些日夜,他一定很难熬吧。 哔啵! 头顶突然响起一道树木断裂的脆响,一条分枝意外坠落,文穆骞快速在树干上蹬了两下,减缓下坠的力道,顺利落地。 伊繁头顶落了许多碎叶子,以及一只飞虫。 文穆骞淡定过来给她把头顶的树叶取下,吹去上面的灰尘,“有没有事?有没有砸到?” 伊繁眼眶绷不住发红,嘴角往下瘪,“有,很重,很痛。” 很少看到她哭。 文穆骞凝紧神色,立刻检查她的全身,“哪里疼?” 伊繁只是借口把积压在心口的情绪喷涌出来,也不说哪里疼,就低声默默流着泪。 文穆骞要带她去看村医时,她说走不动了。 他就背着她去。 她趴在他的后背上,理所当然地圈着他的脖子抱住他,天真的想要以此方式,安慰过去的他。 她没有哭出声,默默流泪,泪水悄悄打湿了男人的上衣。 直到来到村医的小医馆里,她才知道这谎扯大了。 文穆骞把她放在椅子上,跟村医说明情况:“树干断了砸下来,不知道砸到了哪里,一直说痛。” 村医笑得和蔼:“带媳妇回来了。” 然后切入正题:“哭得那么凶,看来是真伤的不轻,跟叔叔说一说具体的症状。” “我……” 伊繁吸了吸鼻子,下意识望向文穆骞,眼神似小奶猫,有依赖在里面。 文穆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