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
顾昭笑望着柳璨这副孩子气的样子,道:“知道了,不是还有冯嬷嬷和丹儿她们在吗?我只给你做。” 柳璨闭着眼笑。 顾昭又道:“但是你要把江永他们的尺寸给我啊,没有尺寸,丹儿也没办法做衣服。” 柳璨又翻了个身,面朝上平躺着,道:“再有半个多月就到中秋了,上头特意给我们多批了几天假。等到了中秋,江永李俭他们会先来定远侯府带些东西回去,到时候再给他们量尺寸就是了。” 顾昭有些不解:“他们不回家陪父母,反倒是要来定远侯府过中秋吗?” 柳璨道:“不是,先来定远侯府拿些钱货回去。他们自幼跟随爹,爹待他们也很是大方亲近,每每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们备下一应所需物品,要他们带回家去。” 顾昭明了,低头看着柳璨,替他抚平衣上的皱褶:“白天你都不出去,我明日都不好意思去见娘和嫂子了。” 忽然一顿:“……这是什么?” 柳璨睁开了眼,顺着顾昭的视线望去,目光直直落到了□□。 □□已然鼓起。 柳璨伸脚踢了被子过来,右手扯开被子盖在身上,委屈地盯着顾昭:“你说呢?” 顾昭面色渐渐红了,手脚僵硬地不知道放到哪里,忙扭转话题:“咳,想想过几天回门时候的事吧。” 柳璨放过顾昭,面色正经起来,道:“我让江永王斌跟着一起去。” 回门那日,柳璨依旧起的很早,将地上铺的被褥收好放到了柜子中后,柳璨去叫顾昭:“昭昭,起来了。” 陈氏不用顾昭常去请安,这几日柳璨又一直赖在房中,顾昭也不好意思去见两位嫂子。除了柳璨常来加餐,两人很是清闲,因此两人每日聊完天就歇息,过的倒是相当的舒服。 顾昭慢慢坐了起来,双腿曲起,将脸埋在了被子里:“你先出去,我穿衣洗漱。” 刚刚睡醒,蓬头垢面的,她才不想给柳璨看到她这副模样呢。 柳璨心下好笑,道:“好,我去叫江永王斌。” 待到一切都处理妥当,几人带了礼物一同去了顾家——不过,柳璨这次竟然是和顾昭一起坐的马车,江永王斌两人脸上的戏谑羞得顾昭连车帘都不敢掀开了。 到了顾家,几人拜会了顾清源和郑氏,随即分工明确地分开——顾清源和柳璨翁婿谈话,郑氏和顾昭母女私聊,江永王斌则去见一见顾轩这位小徒弟,顺带请李叔喝酒。 因着顾昭回门,顾轩也闲了一天。见江永和王斌过来,叫着师傅就跑了过去,两人笑着看向吴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吴宽爽朗道:“还好,这孩子挺有韧劲儿的。” 又苦了脸,道:“我也想去军中,我也想当百户。” 江永王斌大笑,顾轩道:“师傅做百户了?” 王斌一手拍在了顾轩肩膀上:“那当然了,原来在韩哥手下的人,现在最少都是个百户。” 江永则迎向了李叔,笑道:“李叔,早说了要请您喝酒。” 江永所言,自是柳璨顾昭成婚那日,他们为了弄清楚嫁妆箱子里的东西时所说的话。 李叔依旧笑得和蔼:“好啊,酒菜我早就备好了,你们俩,还有吴师傅,一块儿去尝尝吧。” 顾轩跑到李叔面前扯着嗓子喊:“那我呢?李叔,我也要去。” 江永瞟了他一眼:“小孩不能喝酒,到了,你乖乖吃菜。” 顾轩脸色涨红,小声应下。 女儿既然嫁了过去,面色又很好,顾清源对柳璨也不再横挑鼻子竖挑眼。两人都是见多识广,一时间相谈甚欢。 郑氏与顾昭却不同。 郑氏望着顾昭脖子上的痕迹,皱着眉问:“……他待你还好吗?” 顾昭只当郑氏是怕她受欺负,直截了当地回答:“挺好的,家里规矩也轻,一月只用在每旬二日去请三次安。娘,您别担心。” 郑氏眉头折得更深,道:“……娘是说,欢好的时候,他待你还温柔吗?” 昭昭脖子上痕迹的颜色这么重,是他不久前才留下的,还是昨夜留下,至今依旧颜色深沉? 再者说了,柳璨个高肩宽,身姿魁梧,若是不知节制,昭昭怕是要吃大苦。 顾昭红了脸道:“……娘,他说我还小,过段时间再做那个。” 郑氏久久地沉默着。 柳璨有这么好心? 他早就觊觎昭昭了,何况昭昭脖颈间的痕迹,定然是柳璨所留下的,他便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