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
顾昭拿起赵郎中所画的几颗枯草:“三位状元呗。” 顾轩拿出银票给李叔:“李叔,快去宣布结果吧。” 李叔便拿了银票,正要离开呢,顾昭忽然叫住了李叔:“烦请李叔告诉简讷,请他务必收下银票;若他执意不收,便告诉他,我虽有端木遗风,却只认受金的子贡。” 李叔应了一声,离开雅间,去了大堂。 江永望着沉思的顾昭,小心翼翼道:“顾娘子说什么端木遗风、什么受金的子贡,是和简家公子猜的什么哑谜么?” 江永有种不妙的预感。 顾娘子忽然叫住李叔,还说了那么一段话,难道是两人什么时候见过,并且非常了解对方么? 还有什么端木遗风、受金子贡,难道两人兴趣相近、有共同的爱好么? 柳哥现在外出征战,他可得替柳哥看好顾娘子。 顾昭回过神来,习惯性地轻笑:“这事别告诉阿璨,他知道了定然会吃醋。” 江永没吭声,顾昭又颓然道:“算了,你们肯定会告诉阿璨。” 停了会儿,顾昭道:“那不是什么哑谜,而是子贡的故事。倘若读过《论语》,你们便该知道端木子贡这个人了。” 江永自是读书认字,毕竟不读书的话,侯爷会用板子教他们读书。 只是练武耗费时间,读书的机会便不多;再加上他们不像柳璨那样天赋出众,又有人逼着读书,因此很多时候,书读了便忘。即便之前读过,现在也不记得了。 顾昭也想到了这一点:“轩轩,你告诉他们。” 顾轩乖巧道:“子贡,原名端木赐,字子贡,孔门十哲之一,有辩才,又能经世济民,办事通达,曾任鲁国、卫国的丞相。难能可贵的是,子贡还善于经商,算是孔子徒弟中最富有的一位了。” “所谓的端木遗风,便是指诚信经商,也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至于姐姐所说的受金的子贡,则是子贡赎人的典故。鲁国有条文,说能赎回鲁国奴隶的人,可以从国库领取赎金。子贡有次在别国赎回了一位鲁国的奴隶,但却没有收下赎金,孔子很是感慨,说子贡做的不对,还说此后,鲁国人恐怕不会为沦为奴隶的鲁国人赎身了。” 江永王斌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准顾昭在沉默些什么。 顾昭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疑惑,扭过头来解释:“我以前跟简讷见过几面,觉得他不像是贪财之辈。何况,明明以花为题,他却画了我,想来不会接受我赠予的银子。” “可之前李叔说,那位林青似乎很是拮据。我怕简讷不收银子,林青迫于颜面,也不会收下银子,这才特意叮嘱了李叔一句。” 顾昭长长叹了口气,又问:“柳璨什么时候回来?” 江永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柳哥肯定也想着顾娘子呢。” 顾昭喝了口茶,无奈道:“他都让人来提亲了,你们怎么还患得患失的?” 江永心道患得患失的可不是他们,而是他们那位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柳哥。 王斌则打着哈哈:“柳哥吩咐了,我们要是敢不做,肯定会被罚跑圈的。” 顾昭瞥了王斌一眼,王斌拉下脸,可怜兮兮地开口:“柳哥还会罚我们绑沙袋呢,求求顾娘子可怜可怜我们吧。” 顾昭被王斌给逗笑了:“阿璨扎马步还要绑沙袋呢,怎么没听他诉苦啊?” 王斌接着打岔:“柳哥诉苦给谁听啊?侯爷可从来都不会惯着柳哥。一样的错,我们挨二十板子,柳哥就得挨四十。我们挨了打,说不定还能讨半天假,柳哥可不能,疼得腿都站不住了,还是得去操练。” 顾昭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望向江永:“江永,侯爷真的待阿璨这般严厉?” 江永斟酌了片刻:“侯爷望子成才,有时候,确实过于严厉了些。” 江永说话素来严谨,看来定远侯对柳璨确实过于严厉了。 顾昭忽然有些心疼柳璨,心中越来越烦,顾昭霍地起身:“收拾东西,人已经找到了,李叔一回来,咱们就回家。” 李叔回来的时候,赵郎中也一并来了。 压下心中的烦躁,顾昭看向赵郎中,笑道:“赵郎中此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银子不够用?” 赵郎中笑了笑:“姑娘忘了?我说过,愿以一味珍贵药材为报。” 顾昭心里挂念着柳璨,无心再与人交谈,遂道:“不必了,画是赵郎中自己画的,这第一,也是众人知晓赵郎中医者仁心,亲自评出来的,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赵郎中照顾好自己便是。” “姑娘,”赵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