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播出
商家对于徐容的战争片虽然没谍战那么有信心,但是以他的巨大号召力,还是独播,京城台稳赚不赔。” 五分钟的广告之后,播出继续,陈道名皱着眉头、眯缝着眼盯着屏幕,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的台词,说的很有意思。” “有啊。” “我说的不是具体内容,而是发声的方法。” 她的妻子毕业于中传,一直从事主持工作,经他这么一提醒,仔细听了几句,不由地愣住了:“他的发音,似乎,似乎不全是美声发音,不过好像还不太熟悉,只有个别词,但是给我的感觉,很,很顺耳。” 得到了妻子的确认之后,陈道名愣愣地瞧着荧幕当中的身影,他今天才发现,最近每一次见徐容或者看他的戏,都会给点自己相当大的惊喜。 一集播完之后,陈道名道:“我有一种预感,三十年之后,徐容会彻底取代于是之、焦菊隐,成为国内各大院校教课书出现频次最多的名字。” 妻子笑着道:“你说错啦,人家现在就经常出现,尤其是在北电,他演出的《雷雨》、《家》都快了成了新模板啦。” 陈道名诧异地望着妻子:“不能吧?” “怎么不能,徐容对他自己演出的每一台戏,都有很详细的方法阐述,尽管目前还存在争议,但是他也对他的新方法提供了证明可行的训练方法。” 陈道名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这个,他这种台词的发声以及我之前跟你说的体验方法,一旦形成体系,尤其是后者,可能会就此开创一个新的流派。” 妻子愣了愣神,问道:“那,除了他自己,也没什么用吧?” “是没什么用,可是你想想,你如果见到活着的斯坦尼,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陈道名起了身,他准备去阳台上抽两口雪茄缓缓,走去阳台之前,他又回过头来:“这种学术的上成果,一旦被验证切实可行,很快就会流传到国外,他们没那么多学术之见,只要有用就学,但正是因此也必然会抬升咱们整体在世界表演学术界的地位,而不是像以前似的,抱着传统戏剧撑门面,按照咱们的国情,这么大的贡献,你总不会以为上头会无视吧?” 妻子看着片尾当中的徐容,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国内的表演理论一直以来陷入了怪圈,讲流派、讲体系,见人家有,为了表示自己也有,就把梅兰芳抬到了一个相当高的高度,但是却始终存在着实际运用的难题。 在另一方电视机前,徐容坐了一会儿,便怎么也坐不下去了,对旁边的几人道:“我去上个厕所。” 他能看得下去自己演的《大明王朝》,但是却看不下去《番号》。 这部戏,他演砸了。 不是演的不好,而是演的太好了,把同演者给衬托的有点没那么出彩了。 一直以来,他总是避免自己“斌化”,可是不知不觉当中,却还是“斌化”了。 在他的戏中,甭管戏份多少,所有人都是他的配角! 上了楼,他再次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收视数据明天才能出来,至于评价,他其实还蛮期待的。 这部戏从头到尾充斥着欢乐,看着很像一出喜剧,也不乏严肃,但其内核,根本而言和喜剧是没有任何干系。 他先是抽出了个便签,缓缓写下:谨记要和同演者处在同一水平区间内。 贴在旁边之后,他才再次摊开了笔记本,继续写《毒战》的小传: 危急的形势下,我为了“戴罪立功”,决定配合张雷的行动。 从这一刻开始,我必须表现出悔过自新、争取宽大的殷切,不然会引起怀疑。 随后,通过我提供的信息,张雷分别假扮哈哈哥、黎树昌和二人接头,因为黎树昌故意使坏,差点要了张雷的命,张雷不再掩饰对我的怀疑,甚至开始对我进行语言威胁。 我应该有所表示,因为我是全心全意地在配合他的行动,刚才拍黎树昌的动作是为了救他,而非他认为的打暗号。 我要表达出我的愤怒、不满。 张雷的警惕心非常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试探我,但是无论如何,我必须表现出被怀疑的不满。 而他的反应也证明了我先前的推测,他长久以来和黑暗打交道,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被黑暗侵染。 很快,我迎来了第一个逃脱的机会。 黎振标的两个属下,小聪和小疯俩人因为吃药太多,开着货车迷路了。 张雷让我带着他们去徒弟的工厂。 在国道旁,我找到了小聪和小疯,在帮二人清醒头脑的过程中,我甚至还拿到了小聪随身携带的手枪。 这一刻,我知道,我是有机会离开的。 但是经验丰富的张雷会出这样的纰漏吗? 可能性不大。 但是我要观察周围的情况,万一他的队友在执行的过程出现了漏洞呢? 经过我的仔细观察,我意识到,如果我此时逃走,有生还的可能,但不大。 我放弃了,准备等待时机。 因为这次机会的出现,证明我的策略是正确的,随着行动的继续,这样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多,我不需要等一个百分之百安全的机会,只需要制造一个混乱的局面。 是的,制造混乱的局面。 人不是机器,在执行的过程中,必然出现偏差,而在混乱当中,更是如此,那个时刻就是我的机会。 变故出现了,在张雷一方逮捕哈哈哥和我的两个徒弟大聋小聋的过程中,大聋小聋通过地道逃走了。 而且在追捕大聋小聋交火时,大聋小聋拿出了重武器,杀伤了大量的行动队员。 张雷对我的怀疑达到了顶峰。 因为在他看来,大聋小聋既然是我的徒弟,我不应该不熟悉,而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