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祸伏
运。”轻叹一声,钟妈妈露出几分同情,“他也是不容易,被逼着做了那么久脔宠,生不如死,可又逃不开那人手掌心。” 韦显宗支起身子,听得林月虚的悲惨,反愈发兴趣盎然,“竟还有这事?” 他并不关心林月虚做了谁的脔宠,只连连问道,“他的户籍如今迁在汴州教坊名下?何时迁去的?” 汴州......前日才听说那云乐舒正好就在汴州。 虽然义父再三叮嘱他别再动云氏的主意,他却知那云氏乃是皇甫明月永远横亘心头的刺。 皇甫明月最是挟冤记仇,当年受了她那么多气,怎能不杀之泄愤,何况如今她为废妃之身,更是无从忌惮。 两相权衡,到底是如日中天的皇甫明月更胜一筹。 讨好她定然没错,皇甫丹那头暂且放在一边,反正出了事也可搬出爱惜家妹的那套说辞来糊弄。 钟妈妈不解韦显宗为何突然如此热络地询问林月虚之事,却也不敢妄问,只如实说道,“正是。他如今就在汴州,那户籍迁转是我亲自呈办的,不会有错,他又不能离开教坊所在属地,所以也只能在汴州。”凝眉想了想,才道,“约莫走了有半年了。” 韦显宗从伎坊出来,径直回将军府与皇甫丹夫妇拜别,只说自己要去金陵,却暗中直奔汴州。 自然没有惊动君亦止,他到底还是对君亦止说的那番厌恶云氏的话有所怀疑,便尽量把事情做得隐秘。 彼时的林月虚的处境果然与钟妈妈所言相差无几,正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韦显宗乔装打扮成普通商贾稍稍打探,便知道了那林月虚在汴州教坊的境地是何等凄凉。 那位为他迁转户籍的汴州官员私下里也好男风,且眼光毒辣,专门挑一些相貌出众、气质不俗的伎馆中人蓄养,可又是个朝秦暮楚之流,玩腻了便撒手弃之逐水飘零。 这林月虚比其他人更惨,由于其精通琵琶,容色上乘,那官员为了攀高接贵,将其转送了几手,可谓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不过韦显宗并没有闲情逸致上演什么救人于苦难的戏码,他要的只是借刀杀人。 韦显宗心想,以林月虚这般惨状,不知该有多恨云氏呢? 这恨足不足以挑动他破釜沉舟地为自己报仇雪恨呢? 是以,他寻了个契机,将云乐舒人在汴州,且过得风生水起、万事顺遂的事情透露给了他。 那林月虚本来身心交病,食不下咽,一副心灰意冷之态,拖着病体每日只闷在房中不肯见人,也不愿再登台献奏,一听见云乐舒的名字却反常地开始清洗肉身、整理仪容。 韦显宗阴笑一声,知道他递过去的那把刀已然被接了过去。 接下来便作壁上观,静待佳音罢了。 却说云乐舒在静思园等罗不悔,心情一直郁懑难解,夜深人静时忆起往昔总暗自哭泣,把一众丫鬟愁坏了。 何坚得知此事立即授意王氏过静思园陪伴她,见缝插针地开导几句,好歹多表表善意。 他们只道君亦止让下人唤云乐舒为云姑娘只是赌气之言,仍对云乐舒恭敬有礼,百般款待。 至于当日云乐舒为何与岳暻同行,还伪装成其白姓妃嫔,何坚自然不会傻得将此事透露给君亦止,只命王氏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连在云乐舒面前都不要提及。 君亦止离开的第三日,云乐舒接到王氏的邀请,说是梨园在排演元宵节的歌舞,想请她一同去看看。 她实在提不起兴趣,便托丫鬟婉拒了,不料王氏却亲自来静思园请她,她只好勉强应下。 二人从马车下来时,恰好陈孚正领队从梨园街前巡防,云乐舒略惊讶地唤他,“孚儿......” 陈孚穿一身士兵服饰,头戴兜鎏,身穿甲衣,两袖缀有披膊,下配有护腿,很是英姿飒爽。 听到有人喊他便在队列前站住,后面跟着的十名士兵也随即停住。 “姐姐!”陈孚见了云乐舒,甚是惊喜,转头见了王氏,忙敛了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属下陈孚见过夫人。” 王氏抬起眼皮略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便是陈孚?果然是个好苗子,不枉君上亲自过问起你。” 陈孚有些不好意思,恭敬道,“多谢夫人夸奖。”眼神悄悄瞥过云乐舒,又转回王氏身上,“亦多谢府尹大人在都督大人面前替属下美言,不仅让属下转了正职,还破例让属下跟在都督大人身边任同提点一职。” 王氏虽是与陈孚说话,目光却朝着云乐舒,她轻轻笑道,“哪有我家官人什么事儿,是你自个儿做事勤勉得力,要不君上再看中你,也不会亲自找你们府尹大人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