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白眼狼
能泼的吗?没大没小,我要弄死你们!”
高县令沉着脸喝道:“不许扰乱公堂。”
这一声爆喝总算是让刘之德意识到自己在哪,他看看跪的笔直的周元,又看看高县令,决定先发制人,“师弟!你怎么还敢回来?师父都被你气死了,你最好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别再回来。”
周元冷冷看他一眼,“刘之德,你莫要睁眼说瞎话!我爷爷是寿终正寝,你哄骗我,夺走我家祖产,还派人追杀我,这事你认还是不认?”
刘之德脖子一梗,气急败坏地骂:“你这个不忠不孝不娣之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我和你师出同门,你连我一句师兄都不叫,你说的话有何可信?”
“你联合对家夺我家产,违背师训,有什么资格让我称你为师兄?”周元冷冰冰地回应。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高县令想插嘴都插不上,只能把惊堂木拍地啪啪响,“你们给我闭嘴!本官让你们说话你们再说话,要不然本官治你们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名。”
刘之德周元瞪视一眼,不再说话。
只是之前在吵架还好,刘之德感觉不到冷,这不说话,又跪在湿冷的地板上,整个人都冷的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取暖,形容十分猥琐,而周元器宇轩昂,脊背挺直,气质高冷和他形成鲜明对比。
高县令看着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就像是在看风格迥异的两幅画,好笑的很。
“周元,你要状告刘之德可有证据?”高县令慢悠悠地将诉状扫完后,拍了拍惊堂木喝问道。
周元点头,“有,从刘之德死去的小厮搜到的银票便是证据。”
“呈上来。”
“是。”
周元从怀里掏出一张染血的银票让衙差送给高县令。
“这是一百两银票,而他小厮一个月仅有一两银钱,还得给自己生病的老母看病,哪来的银票?
再者,他小厮好赌,身上的钱都送给了医院和赌场。所以,他是决计拿不出这银票的。而且,当初就是他的小厮将我骗到荒郊野外,想推我下悬崖,但是被我躲开,他自己跌倒在石头上死去的。”
高县令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
刘之德额头沁出汗珠,生怕高县令直接判他死刑,急急忙忙地喊:“大人,这都是周元的一面之词!您可千万不能偏听偏信啊!”
高县令听了很不爽。
什么叫偏听偏信?
他又不是老糊涂,连是非都辨别不了,对刘之德的印象差了些,特别是在一旁的师爷在他耳边说了这段时间刘之德的所作所为后,印象更是差到极致。
周元对高县令拱拱手,不慌不忙开口:“大人明察,我还有证人,便是那小厮的老母。”
高县令摸摸胡须,“传证人。”
一个穿着深蓝色粗布衣衫的妇人被带上来,她形容憔悴,明明是四十岁的年纪却满头白发,在看见刘之德后,眼里充满厌恶,要不是顾忌着场合,她都想直接扑到刘之德身上将人打一顿。
“大人。”吴大娘跪倒在地,“请大人明察。我儿为我的身体自卖当了刘之德的小厮,这刘之德看起来憨厚老实,实际上是个不择手段之人,经常虐打我儿,还让我儿染上毒瘾,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儿对周元少爷下手。”
吴大娘口齿清晰,将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我儿良心过意不去,可刘之德威胁他,他若是不去,便断了我的药,让我死在我儿面前,还承诺若是我儿去了,便让他脱离奴籍,还给他一百两银子。我儿没法子,铤而走险,谁料,却丢了自己的命!报应啊!这一切都是报应!”
吴大娘用帕子捂着脸痛哭起来。
证据确凿,刘之德还想狡辩,可周元不给他机会,对着他喝道:“刘之德,你敢对着天地、对着阎罗发誓说不是你害我、不是你指使孟二狗去害我吗?若是你便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在十八层地狱受苦吗?”
刘之德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他不敢。
尽管他行事狠辣,可他也信奉抬头三尺有神明,做坏事迟早要遭报应,瞧,他的报应这不就来了吗?
到这,谁是谁非已经很清楚。
刘之德颓然倒在地面,眼神愤恨,“你以为你们周家就是什么好东西?说的好听我是祖父的徒弟,说的不好听我就是你祖父养的一条狗,专门为你养的狗!凭什么?我也是人!我也想堂堂正正地活着,不用去看任何人的脸色!”
周元面色难看,双手握拳,整个身子都在抖,“你混蛋!祖父是真心实意将你当做徒弟,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师兄,我有的你有,我没有的你也有,何时将你当做狗?明明是你心思狭隘,眼界狭窄,看不见我们对你的好!”
刘之德怒吼,跟魔障似地重复,“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对我不好,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