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女尸身上的线索

我抬起胳膊闻了闻衣服，确有一股香粉味儿。为了缓解尴尬，我轻弹了下豆豆脑门说：“你个小屁孩懂得到不少，啥是不该去的地方？这许是查案留下的味道，你在闻闻，看能不能闻出尸臭味儿来？”

父亲听闻伸脚踹了我腿一下，严肃地说：“当着孩子面说啥呢？锅里有热水，赶紧洗洗身子去。”

豆豆一脸嫌弃，直接爬到兜兜跟前搂着它说：“兜兜，你赶快好起来吧。”

我从炕上下来，去厨房弄了些热水在盆里，兑上凉水脱掉衣服，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子。完事后，我让豆豆搂着兜兜跟父亲睡炕，自己则蜷缩在了给豆豆搭建的小床对付一晚。忙碌了一天，躺在枕头上便直接沉睡了过去。

次日我先起来，出去抱了木柴先在灶坑烧了火，将锅热了后将剩粥热了热，又去了些咸菜算是早餐。等豆豆跟父亲起来后，三人吃完，便各自离开，走时兜兜依旧蜷缩在褥子上，看似是有些难受的样子。

我先将兜兜放进背包，骑车在附近绕了一圈，找了个兽医，让其帮忙看了眼。兽医治过猪牛羊，却没治过黄鼠狼，摸了摸后也没摸出门道，只是如父亲说得一样，应该只是小感冒，挺挺自然就好了。

将兜兜送回家，给窗户留了缝隙，这才去警察局。

警察局内，组员均已到齐，就连法医程亮也在办公室内。程亮似乎整晚没睡，精神略显萎靡，盯着重重的红眼圈，头发也略显凌乱些。他坐在董莉办公桌前，跟董莉品尝着咖啡，见我进来，才说道：“人都来齐了，那我就说了。”

“说吧。”组长秦浩靠在窗台旁，开着窗户抽着烟。

“先说井底挖出来的尸体。”程亮喝了口咖啡：“身上皮肤被严重破坏，肋骨被压碎，脏器也全部受损。这些都是将人扔入枯井后，填埋所致。线索一，唐装，我不懂衣，但沈从宛略懂，她说尸体身上所穿唐装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均属上品，你们可以跑跑卖唐装的衣服店。”

“唐装是根据清朝马褂为雏形所改而来，民国以来相对流行，在北都比较出名的店铺叫福祥记，不管设计的款式还是材料做工都数一流，但却也价值偏高。”跟程亮同饮咖啡的董莉说完，拿起一张纸说道：“早上过来时，我已去法医部那边将女尸衣服款式画了出来，你们可以拿着去问问。尸体整张脸已血肉模糊，想要辨认出身份恐怕很难，但根据朱文以及见过娇美慕连茹的人描述，我也画出了大概长相，这张，你们看看。”

我跟吴勇走过去，拿过两张画图相互看了看又交给了孙肖汉。法医程亮继续在旁说：“尸体有被填埋，所以原有线索已破坏得八九不离十，仅凭借没有被破坏的皮肤上，我找到了几处抽打所致伤痕，几乎可以确认是遭受过非人虐待。法与朱广闻、苏礼伯不同。我跟于法医分别根据现在情况用自己方法推算了死者死亡时间，意见几乎相同。”

“死亡了多久？”我询问。

“一月之久，要早于朱广闻、苏礼伯。”程亮说完喝了口咖啡。

“那也比陶正南要早。”孙肖汉在一旁喝着茶水说：“这样推算而来的话，第一具尸体应该是陶家跳井丫鬟郑秀，随后娇美慕连茹前去抚琴遭陶正南虐待，随后死于袁宅。这件事后，朱广闻、陶正南先后死亡。”

“有人在为娇美慕连茹复仇？”组长秦浩抽了口烟若有所思说道：“还是说娇美慕连茹的死，让凶手提前了自己的计划？”

“这些尚不知晓。”我摊了下手。

“若是按照你们说法，有两个慕连茹存在的话，那可以肯定境内挖出的尸体，不是毁容慕连茹。竹里茶社老板曾说慕连茹是因火烧毁容，尸体虽已面目全飞，但假如曾被火烧是能够看出来的。”程亮深吸口气说：“尸体上另一个发现是，我在死者指甲缝里除泥土外，发现了不属于死者的皮肤组织。”

“这是啥意思。”吴勇问了句。

“不属于死者，那就很可能属于凶手。也就是说死者在被杀害时，可能与凶手有过扭打，亦或挣扎时抓到，挠伤过凶手。”程亮解释了句，随后问道：“昨天你们在袁宅内呆了一天，是否见到有人胳膊，或是脖颈处被抓伤的痕迹？”

“家丁挖井，全赤裸上阵，我看得清楚，胳膊并无被抓伤痕迹。”孙肖汉气定神闲地说：“至于女眷亦或袁弘策，便不知晓。”

“未必只有胳膊、脖颈吧？”吴勇喝了口水：“挣扎所致，也可能是腿，或者身体背部都有可能。”

“但我怀疑死者很可能是被掐死的，凶手若抵住对方脖颈，被掐之人自然反应是要抓挠胳膊的。”程亮再次解释了句，随后说：“之所以怀疑是被掐窒息而死，是因我在死者脖颈处找到了按压所致的淤痕。”

“就算被抓伤，一月有余，也应基本痊愈，所以从动作举止上估计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