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另有内情

“能抓到人自然好。”我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棚顶昏黄的电灯：“可就怕……”我没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在回想小女孩跟施心杰见面后的崩溃表现，以及尖叫时看我的眼神，突然有了些别样的猜测。

小女孩双眼通红看我时，是有恨意在里面的。还有她为什么跟施心杰在没有交谈下见面，会突然发疯、崩溃？假设这个崩溃并非装出来的，假设小女孩后来说那些话也是真的，那是否证明施心杰的确另有计划，一切只是看似要结束了，也许只是个开始。

“出动那么多警察，挨家挨户排查，施心杰就算遁地，也能给挖出来吧。”吴勇在一旁认真地说：“除非他能隐身。”

吴勇话音刚落，后方响起了电话铃声。

周函昀马上起身小跑过去，伸手拿起电话接起。黑板前的组长秦浩将手里卷烟掐灭，直了直身子，视线看向黑板说：“假如凶手这次目标只是柯玉年的话，那按说他报完仇，只是凑巧小女孩为了协助他逃跑时装晕被我们控制了下来。凶手现在之所以还留在北都，就是在想办法营救小女孩，这点也说得过去。”

“我让饭店警卫还有伙计时刻盯紧小女孩，施心杰要想闯进饭店救人根本没可能。”我对组长秦浩说道。

“我倒不担心这个，假如施心杰去饭店救人，等于是自投罗网。”组长秦浩背对着我们，盯着黑板说：“奉天说得一个疑点的确是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点，这个重要点随时可能推翻整个案情，我怕抓到施心杰时已经既定事实。”

“什么重要点？”吴勇跟孙肖汉一同问。

“结合咱们的调查，目前知道李婴儿、柯玉年、柳飞烟、施心杰等人四年前大概经历。”董莉站起身说道：“我想组长所说的重要点，应该是先前奉天提到的，就是我们现在断定了凶手是施心杰，这也是最合理的猜测，但本案细节是，柯玉年在去饭店前就死了，凶手为什么不采取简单、方便、有利于自己的抛尸、埋尸方法，而是要千方百计让他出现在饭店。因此还搭了个小女孩进来。”

“恩，董莉所说，就是我担忧的。”组长深吸口气：“将尸体曝光在饭店，对凶手有何益处呢？你们都想想……”

“根本百害无一利啊，首先尸体出现在饭店，就会第一时间惊动警察局，警察局自会重视、调查。而且在这个档口，警察局已倾尽全力支持对凶杀案件的调查，否则也不会成立咱们这个部门。”吴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杀了人，随便埋了，的确对凶手是最有利的。因为会预留出一定时间逃跑。”

“最开始时，我们曾讨论过，说尸体出现饭店，我们也正好在饭店，会不会是某个凶手的挑衅行为。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既不是挑衅，又对凶手无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组长秦浩手里拿着钢笔盖，塞在嘴里咬了咬说：“施心杰又不是傻子，当初他能诈死，让柳飞烟的死盖棺定论。又能利用方法让饭店内的人产生幻象，在众目睽睽之下搬一具尸体进入包厢而不被任何人发现。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知尸体出现在饭店对他不利呢？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可以转换一下思路，假设凶手布这个局，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让警察局发现，就是让警察局里的人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案子上。凶手则有时间去做别的事儿……毕竟从饭店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董莉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说：“但这两天我们并未接到任何报案，也没在出现任何新尸体。这说明凶手有其它计划，他的计划也还没有真正实施。但今晚……”

“你是说今晚凶手会杀人？”孙肖汉看向董莉。

“只是个猜测而已，因为施心杰今天去见了小女孩，小女孩情绪也不受控变得激动。你们想，假如施心杰过去只为跟小女孩告别呢？”董莉咬了咬嘴唇，又说：“凶手自知这次肯定不可能全身而退，警方仅靠两天就查到了他真实身份，但他又必须要实施自己计划的情况下……那就真像奉天所说，就怕我们抓到人时为时已晚。”

“你认为施心杰完成计划后会自杀？”组长秦浩紧皱起眉头。

“要不就是完成计划被警方抓，凶手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不就结束自己生命，让警方永远都不知道真正的真相。”董莉摊了下手：“两种都有可能，如果凶手真有别的计划在策划的话。”

“可计划是什么，除了柯玉年，还谁跟施心杰有仇恨，或者还谁跟李婴儿有仇恨呢？”组长秦浩又拿出根烟掐在两指间：“目前几人只是有感情纠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恩怨情仇。除非在我们调查的过程中有人给了我们假口供，掩盖了一些关键性线索。”

“谁……”孙肖汉刚想说什么，这时周函昀走过来说道：“章瘸子回来了，被带去了分局。那边问你们是现在过去问话，还是明天。”

“现在。”孙肖汉举了下手，然后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