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七十六)
虽皇后说不可再去福禄阁子看情况,但那两人没回来,管事的亦知大概是凶多吉少。不管是谁,如此强行劫走相国,断不会将俩下人一并带走给自己添麻烦,就地处理了干净。
他只是小有疑惑,府里的人去探了好几次都说阁子里就一躺着的,且就当还有帮手吧,俩大活人还能半点动静都没闹出,就没了气?
那种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报信的东西,霍家手笔一向大方。人死了不要紧,只要有贡献,身后事办的漂亮。那种无牵无挂的自己死了也不让别人好过,当然也有,但跟随霍准去的俩,并不是。可倒好,事都完了,连个蚊子声都没闹出来。
他这厢在床上睁眼到天明亦是徒劳无功,大概只有去取水的那个下人与江府才知,福禄阁子里的茶壶,早早在内壁上涂了迷药。
凉水并不会溶解,而热水一灌进去,则会慢慢浸入水里,跟着热气挥散在空气中。弓匕早早服了解药,又将壶盖打开晾着水,那俩下人的不适之感,便是由此而来。
霍家几人已极是谨慎,先前探了几回不说,再进到屋里,俩下人也是留神了许久方放松了些许。弓匕没上茶,霍准也没要,无非就是恐吃食用具有问题。
可惜能站到皇帝面前的,哪有什么蠢货。江府当年能活下来,当然是气运非凡。然气运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若非手眼玲珑,怎么抓的住?
而霍家的墙,如今是众人在推。霍准坐在椅子上,只说尚有一挣之力。却不知不知,从霍云婉的信写好那刻开始...
他已说不得鹿死谁手,只能笑一句鳖入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