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九)
听是霍悭的声音,霍云旸披了外衣走出来,平城和宁城相隔不远,寒气却重很多。霍悭将信筒呈上,霍云旸只看了一眼,并未伸手接,只朝着隔壁一努嘴,道:“给那位送去吧,不是咱的”。说完又掩门进去了。
霍悭扶了扶额,他是个旁系,比不上霍家几位嫡子举重若轻,跟胡人打交道难免有些不快,但这会逼上梁山也没办法,硬着头皮敲了拓跋铣一行人的门。
好在拓跋铣并未出来,只是个下属来应,见是霍悭,取了信,“咣”的一声关上门,半个字也没说。
霍悭笑容凝在脸上,没好气的往回走。他一天天的,热脸贴那冷屁股。讨好霍云旸不成,这些胡人居然也敢给脸色。说出去,自己是个霍家人,好像得了多大好处似的,实际上,谁愿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啊,那京中花红柳绿的日子它不好过,要来着看冰天雪地。空气里都是胡人夹杂着羊骚味。
亏得是没打仗,要是一打起来,没准自己还得垫马蹄子。原说着来呆呆混点功绩就走,可好,两年了,毛都没捞着一根。好不容易正主来了吧,人又瞧不上这破地。就不知道这回的事儿成不成了,若成了,以后霍家和鲜卑的生意少不得围着平城转,他也就是霍家说的上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