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脸问他:“你这里有纱布吗?”华子瞻指了指说:“就在那个桌子中间抽屉里。”叶晴柔拿来纱布,华子瞻说:“今天刚好可以在我身上试一下你有没有学会包扎伤口。”叶晴柔白了他一眼说:“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华子瞻问她:“我站起来你是不是方便点?”于是他站起身来。叶晴柔一直没有说话,华子瞻低头轻声问她:“怎么了?吓到了?”叶晴柔抬起头来,两眼已经是泪盈盈要哭出来了。华子瞻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感觉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突然间晃了一下神。叶晴柔汪着眼泪说:“要不要去医院啊?”华子瞻哄她说:“傻丫头,别哭啊。这么点小伤包扎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去医院。” 叶晴柔帮华子瞻清理伤口后再一层层缠上纱布,她一只手拿着纱布从华子瞻腋下穿过,再绕到背后,另一只手从对侧绕到背后接过来,华子瞻看着叶晴柔渐渐红了脸,连耳朵根都是红的。她离他那么近,他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脸上、头发上散发出的迷人香气,他不由得慢慢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去闻她脸上的香气。他尖尖的鼻尖在她脸上蜻蜓点水一般似有若无地划过,他感觉到她浑身僵住,一动也不动,任由他一路低下去,继续嗅她的耳后,嗅她的脖子。他听到她的心跳、她轻轻的喘息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他觉得自己的胸中燃着一团烈火,将他越烤越热,这团火烧的快要爆炸了,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十年前?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这幅画面像电击一样使他猛地清醒过来。他忙抬起头,慌乱地接过叶晴柔手中的纱布说:“我...我自己来吧。”叶晴柔红着脸,没有理他,继续替他包扎。华子瞻极力克制心中的冲动,只能不看她,努力去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让自己冷静下来。叶晴柔见他不说话,便说:“我等一下要去给吴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住在同学家不回去了。我如果不说,恐怕她要闹起来,姑父跟姑妈都要知道了。”华子瞻侧着头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说:“嗯嗯,是要跟她说一声。”叶晴柔包扎好,华子瞻忙退开几步,转身到衣柜里拿了一件衬衫穿上。叶晴柔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在外面,你要是有不舒服就叫我。”华子瞻说:“不,还是你睡床吧,我在外面沙发上凑合一下。”华子瞻在衣柜里拿了枕头和被子,快步地走出了卧室,顺手关上门。 叶晴柔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惊险的经历,感觉恍如一梦。但在这种危险的境况下,华子瞻的表现,却让她没有想到。今天他不顾一切的舍命相救,他对她的嗔怪和照顾,包括刚才那些亲昵的举动,都让她确信,他对她是有感觉的。他以前的冷淡,大概都是拘于有妇之夫的身份。后来呢?大概又多了一层顾虑,那就是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想到这里,她感到惆怅,理智上,她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当然也不可能跟他发生什么,但是她无法左右自己的感情,也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到他。如果说之前,他冷漠的态度还能帮她去化解这种情愫,但现在好像他自己也不那么坚定了,支持她远离他的力量又少了一些,她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有违伦常的事情,唯有寄希望于他还能保持原来的冷漠和理智。 想到这里,叶晴柔翻了个身,面朝着衣柜。看到衣柜,她又想起他从衣柜里拿出的枕头和被子,那大概是给他家人准备的,想到他的家人,她心里有些烦躁,但是他家里这样简陋,又不像准备好给女人和小孩一起居住的,他大概从来也没打算把他们接过来,这对一个父亲和丈夫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职。但转念再一想,他现在在上海做着这样隐秘而危险的事情,可能不把他们接过来,才是对他们更好的选择。那么曾副市长家的千金又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单身在外居住,招蜂引蝶,引得人家以死相逼要嫁给他,难道不是受到了他的魅惑?也许情形就跟今天一样。如果放纵自己,那下场就是另一个曾小姐,不仅不能逼他就范,还落得个贻笑大方。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了。对,绝不能成为另一个曾小姐。翻了个身,她又想到了戴耀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就这样纷纷乱乱地胡思乱想了好半天,才发现外面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