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恶邻登门
就当陪他唠嗑了,随口问出,“他们都不行,你呢?” 朱衡苦笑一声,满是心酸道:“跟他们比,我就是个赊账出去,不求利息,甚至不敢奢望回本的狗大户。” 有余一旁讥笑道:“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搁在你手里的神仙钱,都被打水漂了。” 朱衡牙疼道:“还想使唤人推磨?没把你我给推平,就算他们仁义善心。” 有余没有还嘴,晓得他说得是实话,那些人都是不好惹,也不好相处。不过朱衡被人欺负惯了,脾气一如既往待人友善,与外人没有大道之争,就不存在生死仇敌一说,久而久之,也算是相安无事。 月夜榆华园,银发朱衡,金发有余,并肩无言。 一个迷茫,一个无助。 前方无路可走,还是日后看似有路却断头? 一道有别于榆钱碰撞的清脆声响起。 一人一灵齐回头看去。 都是身负修为,其实大可不必再有扭头举动,神识足以一扫而过,比之双眼不遑多让,扭头只是习惯使然。 一袭青衫浮空于金榆宝树跟前,一手似乎拿着……茶杯? 另一只手正在挑榆钱,铜榆钱一律不要,专挑金榆钱,还得是成色好的,一般货色不被那人看中。 一枚,两枚,三枚……最后一身青衫的中年人看下手里茶杯,“勉为其难”摘下五枚金榆钱。 五枚金榆钱重叠一起,意外来客先在茶杯里面涮上一涮,而后全部丢进茶杯。 来人满怀得意品茗一口,腮帮子来回鼓动几下,嘴里喷出一个“天女散花”,剩余茶水泄愤一样,全泼在金榆宝树上,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一如既往的难喝!” 有余满脸不可置信,心田震动非常,金榆宝树本体跟随心动,微微颤抖,榆钱声声,急响不断。 朱衡看到那人,脸上笑意荡漾开来,到了后边,心碎过往与大事可期重合,哭笑皆有,泪花涌出。 这天下,再无第二人能让朱衡如此纠结,与这人做领居,足以悔恨终生,等没了这人消息,一别多年,竟然甚是怀念。 竟然还活着? 原来还活着!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姓穆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穆鸿风没了茶水可喝,干脆将手里茶杯一块儿丢出去,砸中一堆榆钱,激起一阵金石脆响。 不着调般侧耳听过响声,心满意足之后,落在树池边上将就坐下,双脚离地还有一尺,毫不在意,拍着大腿嚷嚷道:“有余老妹,咱好不容易大老远过来一趟,腿都有些发软,给咱捶两下。” 多年未见,朱衡不晓得有余对这人是否观感依旧,扭头看去,哑然而笑,刚才的老嬷嬷,当下变作的妇人模样了,朱衡心里笑骂一句,修行千年,不是妖就是精,看人下菜的本事,无师自通。 看到有余收敛本性,顺从他意给人捶腿,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神色,朱衡心里直犯腻歪,这婆娘恬不知耻,在自己跟前小一千年了,就没见过这般趋炎附势。 朱衡忍着恶心问道:“是又回来了,还是一直没走?” 穆鸿风没去理睬他,一手滑过有余金发,啧啧称奇道:“金发愈加浓密,能卖不少钱了。” 有余屈膝微蹲给人捶腿,听到这话,身子微颤,老娘已经如此屈尊给你使唤,怎么还惦记上老娘的头发。 若是换作别人,她也只当是个玩笑话,一笑而过,姓穆的从来都是敢说也敢做,最要人命的是,敢做也能做到。 穆鸿风笑着说道:“老妹一如既往的心灵通神,那我就不客气了。” “呀!” 有余捂住脑门,已经为时已晚,姓穆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小撮金发。 这个天杀的,真就没有丁点儿的怜香惜玉心思。 穆鸿风若无其事将金发收进怀中,拍下大腿让有余继续服侍,扭头对一头银发的大庄祖感慨道:“老朱啊!” 朱衡对有余眼中的求助视而不见,还是担心自己安危要紧,谨慎道:“这次过来串门,不该是我惹到你了吧?” 穆鸿风拿袖子扫两下树池沿子,殷勤道:“来来来,坐下聊。” 看出朱衡迟疑,穆鸿风拉他过来,强行按着让其坐下,嘴上不乐意道:“咱俩几百年的交情了,即便有些许得罪,几句话就揭过了,犯不着如此拘谨。” 朱衡浑身不自在,姓穆的好说话的时候,往往就是准备坑人的时候,可得抖擞精神,防范着些。 “我方才问你了,给个准话,我好后边应对。”朱衡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