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拍拍自己的肩头,轻声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纸鸢有些累了,一夜的挣扎,她身心俱疲,此刻她不愿多想,只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她低下身子,缓缓趴在了司川的背上。 像倦鸟归巢,像刀剑入鞘,如此合贴的伏在司川的脊背上。 纸鸢很轻,背在自己的身上,像是一片纸。司川心绪翻飞,真怕来了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了。 接着蓦然失笑,笑自己的奇思异想。 “我还以为你走了。” 背上的少女,小巧的下颌抵着自己的肩膀,低低的话语话扑在耳朵上,十分清楚。 “不会。” 沉稳的回答,给了少女安心,她“噢”了一声,将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司川守了一整夜,天将亮时,纸鸢还没有变回来的迹象。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以做打算。 他去到了周边的山林里,想要寻觅一处可以隐藏纸鸢的地点。心下算着要赶紧通知十单,在和亲车队离开后,再接走纸鸢。 山林间的雾气弥散,挡住了视野,斜出的枝丫堵着去路,他踏寻数处,终于找到一处稳妥之地。 急切的回到了山泉边,却见那一抹白皙,缓缓游曳到了水岸边。 紧蹙的眉头终于展开,又见纸鸢笨拙的去拿衣衫,不得不现身帮了她。 “纸鸢,你如果没有变回来会怎么样呢?” 司川想知道,于她而言,变身意味着什么。 少女没有回答。 她在晨曦温暖的阳光中,在步伐的摇晃中,靠着宽阔的背安稳的睡着了。 *** 营地内,早已整装完毕的和亲车队,在等着出发的号令。 骑着独马的布林,握着缰绳,指挥着马在小幅的踏步。他不耐的嘴角撇起,朝着前方喊道:“孙将军,日头都出来了,还不走吗?” 孙瑞回身拱手,说道:“山雾太大,现在还不能出发。” 早上他得到消息,司川大人不见了。赶紧派了人去山野里寻,现在人还没有回来。 他离开长安城时,接到了命令,和亲的卫兵仪队要听从司川大人的指挥。司川大人不在,他不能擅动,这是军令。 众人在肃穆中等着,安静中不时出来布林□□坐骑躁动的马蹄声。 “回来了,回来了。” 前方的士兵喊着。 众人看去,晨曦中,司川穿过雾气走了回来,肩膀上还沉着一个少女。 布林冷哼一声,讽刺道:“司川大人真是好享受,辛苦我们在这里等。” 司川脚步未停,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公主马车的车帘也掀了起来。马车内坐着的二人,认出了司川肩头的少女。 身后的翠珠急言道:“啊,是纸鸢姑娘,公主,要女婢将纸鸢姑娘迎到马车上吗?” 瑛嘉巧笑着,回身点了一下翠珠的眉间。 “你呀你,该机灵的是时候不机灵,不该机灵的时候瞎机灵。纸鸢啊,有人管喽!” 接着放下了车帘,嘴角挂着笑。 司川回来后,立刻下令车队启程。和亲的车队在山雾中移动,走了一刻,便走到了山的那边——汹涌的浪沧江。 江水拍打着岸边,荡涤着岩石,又卷携着沙土,浩浩汤汤的向下游奔去。江水上原有的渡桥早些时候被怒涨的江水冲垮。士兵们加紧修复好一座简易的浮桥,涉水推着车队缓缓度了江。 马车车帘掀开一角。 坐在车里的少女,回首,遥望着来时的路,那是她的故土。 走了很远,那车帘才缓缓垂下。 后面的路,十分艰难。车队越过戈壁和茫茫的荒野,又走了五天,来到了石藩国的边境城池——扎兰吉。 焦渴的土地龟裂着无数条裂痕,黄沙漫漫。 中午十分,烈日灼灼,和亲的车队在天光下暴晒着。 车队被阻挡在了城门前。随队的译语人带着册书上去,可都被守城的石藩国卫兵挡了回来,说他们没有接到消息,要等着城主过来再说。 “岂有此理,我们是来和亲的,又不是来进贡的,竟然不让我们进去。”瑞气愤的说道。 司川安抚道:“孙将军别急,我已经让人通知了布林,走的是他们石藩国的路,自然应该他去沟通。” 等了半刻,下人来回禀,那布林急匆匆和守城的卫兵说了一通,卫兵丝毫不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