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份了不起,别忘了,他平康郡王家还有个庶出的次子,如今在任千牛卫中郎将,比这个哥哥可是要通达得多。 王纯正出言反讽道:“哦,我昨日还看见你的胞弟庚严,他倒是在外奔波十分辛苦,庚少监真是好福气,躺在功劳簿上逍遥自在。” “你说什么!”庚裘平生最恨别人把他和那个野生子拿来比较,他脱口就要唾骂。 庚裘身旁的一个年轻的人,他出身替庚裘说道:“王舍人,你如今说话好大的口气,看来也不是当初在国子监时的穷酸书生了,靠着陛下荫蔽,如今都犬吠起来了。 ” 这个说话的是翰林院的学士宋子章,其家世显赫,父亲是太子少傅。后来入了宫,给太子做伴读。 他们这些人厮混在一起,必然看不起贫寒出身的王纯正,和一个异国的弃子。 王纯正听出了,宋子章这句话在骂他是条狗。他登时怒火气急,撸起了袖子,就要和他们干一架。 司川被夹在其中,隐隐头疼起来,庚裘的讥讽之语,少不更事时他还在意,但多年之后,他可以波澜不惊的对待各种夹杂在他身上的冷言暗讽。 他拉开了蓄势待发,拳头相见的两人。 随后安抚着,“各位大人,今日春景如云,何必在此踌躇不前,再往前还有更美丽的景致,何不去踏赏观看。” 人群中,司川的身量要比他们略高些,一身青色长袍,宛若青松,舒朗的站在那里,是仙人面,也因如此,刚才那些人污言秽语泼洒在他身上,更加刺目。 他微微低下的头,无奈吐出的示好话语,又如此的刺耳,瞬间刺入了纸鸢的心中。 像心中落了木刺,像眼中被迷了沙砾,纸鸢心中发酸,眼角泛红,她突然想到昨天,在西市的小巷内,他平和的说出“谨小慎微”四个字,其背后深深地含义。 纸鸢顿时穿透了厚厚的时光,仿佛见到了自幼年到如今的司川,在经历过数不清的同样的境遇下,才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 那样灼烧人心,刺耳的辱诲之言,要压下多少次愤懑怨怼,才换来如今的稀松平常。 纸鸢不是个善心的人。至少在自己的世界里,同样存在弱肉强食。但强者不会无故欺压弱者。他们这些做精怪的,最是讲究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此刻,她攥紧了拳头,是对司川境遇的愤慨。她环顾四周,想要给那帮人个教训,也是还了司川救自己的恩情。 纸鸢细细观量了一番,正巧身旁的一棵槐树上,挂着一窝马蜂。 她炬亮的眸落在讥讽司川的两人身上,他们竟然都穿得如此艳丽,像开屏的孔雀,那就别怪她了。 她对着树上吹了一声哨子。一只马蜂从自己的蜂巢里晃悠悠的飞了出来。 肥硕的马蜂拖着自己腹部上硕大的尾针,飞到了纸鸢耳边,听着纸鸢小声嘀咕了两句。 庚裘被拉开来,胸腔气得上下震动,忽然听得身边有嗡嗡的声音,他拍手一打,“啪”的一下,在脖子间似是有什么东西,他捏起一瞧,是一个马蜂。 还没来得及反应,开始还是一只,后来便是一群,黑压压,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飞过来。 殊不知,这是痛苦的开始,更多的马蜂包围了他们,钻进衣袖里,将长长的毒针扎进肉里。 刺的两人嗷嗷叫喊,慌乱的蒙着头躲避,期间,两人还当头撞在一处。 司川拉着王纯正连连后退。 这凄厉的叫喊引来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看到成群的马蜂在攻击人,便掏出引石,点燃了枯枝,上前驱逐马蜂,成群的马蜂最是怕火,便撤退了,可为时已晚。 待到庚裘再抬头时,面上早被蛰的破了相,双眼红肿凸起像是□□,嘴巴也被蛰的大了一圈。 王纯想要忍笑,却还是破了防,“哈哈”的笑出了眼泪来,真是报应不爽。 他幸灾乐祸道:“何必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蝴蝶没引来,倒是引来一群马蜂。” 黑衣男子是庚严,他听得手下来报,在西市上发现了公主的金钗,当铺的掌柜说是两个少女来当,要买衣裳。他思量,或许是要来参加杏林宴,是以过来搜寻公主的踪迹。 但公主的身影没发现,却看到自己大哥出糗的一面。 他扶起庚裘,关切的问道:“大哥,要不要带你去医馆看看。” 庚裘费力的睁大的眼睛,看清救他的是庚严,便甩开了他的手,满心都是愤懑,他朝着庚严叫嚷道:“不用你来装好心,怎么,天宝公主找到了?跑我眼前晃悠来了。” 庚严自知大哥厌弃他,他不再强求,朝着司川和王纯正拘礼,“在下还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