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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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抛下这样一句话，然后右脚蹬紧地面，刹那间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散兵。在有了特殊加成之后，你身体的机能被调动到了最大化，速度几乎是超出了你的预想。你准确捕捉到了散兵蓝紫色眸中闪过的那一丝诧异，他侧身躲过你砍来的刀刃，手中雷电光团朝你打来，你甚至不用举刀格挡，刃柄的风元素自动缠绕上那道攻击，轻松将它化解。

“……呵。”

散兵向后一跳，扬起头低眸看你：“是我小瞧你了啊。”

……他要认真起来了，你面色微肃，知道这才是刚开始——

雷光闪烁，散兵站在你面前。他抬起手，带着复杂花纹的袖口垂落，胸前金色的雷巴印闪起不祥的紫光。他没像你一样张开护盾，只是后撤一步。

就如你听他人描述的雷电将军那样，散兵的眼里也亮起如出一辙的紫光。

雷电构成的法阵在你头上张开，你下意识地产生不妙的预感，迅速举起太刀，刀刃燃起纯色的火焰，恰到好处地中和掉雷光——你见势当机立断地把太刀撇向散兵，纵使他闪躲再快，超载反应还是避无可避地波及到他。

短发的少年侧身站立，耳边缓缓掉下一缕蓝发，是刚才的伤害导致的。你看着他更加阴沉的面容。不知为什么，他好像比刚才要生气得多。

“郁夏。原来我给你的东西，你都是这么随便地对待，想扔就扔啊……”

少年沉沉的声音糅杂在了逐渐庞大的雨声里。

你抬起手，极细的细绳将雾切之回光在空中拽回，是你刚才用风元素形成的，乘着风力回到了你的手上，就像是某种悠悠球一样，毕竟你可不舍得就这么丢了这把宝刀。

但你也没听清散兵在说什么，然后难得回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出乎你意料的，散兵紧抿起了嘴，手下的招式却更为猛厉。你敏捷地躲过几道雷击，保持着距离与他近身缠斗，同时不忘找机会挥下两刀。即使砍不中，也总能恰好截断散兵的闪躲路线。

雨幕下，两道人影不停缠斗，速度几乎快出了残影。

战至焦灼。

……

你咬紧牙关。

果然，这样还是不行……

即使算得上是愚人众执行官的预备役，即使你身上有了风神的加成，可作为第六席的散兵仍然是你目前打不过的……何况他甚至都没拿出他的武器，那个可恶的铃铛。

你知道自己已是强弩末路，散兵却被你激起高昂战意。他眸光大亮，在一道雷击后，再次伸出手——

铃铛的雏形缓缓在他掌心显现。你自然不会放过他召唤武器的这段空档，毫不犹豫地举刀砍下，竟是被他逼得速度较开始更快。那铃铛出现的同时散兵飞快侧身，你却抽刀极快，霎时再刺。

即使散兵避得再快，这回也不得不被你砍到了肩膀。少年的黑衣顿时在肩头被劈开，一道深深的血痕落在上面，衣物飞快地晕染开暗色的血渍。由于他的闪躲，你这刀到底是劈歪了些，没有实打实砍在他的肩膀。

你心底稍微遗憾。其实看到散兵拿出武器的那刻你就知道大局已定，可你——

思绪骤然被猛然袭来的攻击打断。剧烈的疼痛在肩膀处升起，同时你被对手的这一击甚至直接击飞出去。你勉强站稳，可余下的冲击波让你不得不往后仰去，跌倒在地上。

疼痛间，你迷迷糊糊感觉到原本安分的风元素突然产生了某种异动，但你已经无暇查看了。

你躺在潮湿的草地上，身旁翠色的青草几乎要没过你，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几乎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面色死寂。散兵朝你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嘴上还不忘嘲讽：“哦？郁夏，这才哪到哪？我之前对你的训练不比如今要残酷得多么，还是你这么快就过惯了安稳日子？”

看到你这副表情，散兵顿住脚步。他面色冷淡，手中的铃铛在空中顺从地消失。

“认输了么？那就跟我回去吧。”

……你吐出一口浊气。他说的没错，当时他训练你时的确比现在要凶狠得多，肩膀受伤都是小事。

这就是跟强者的差距吗？……亦或者说是跟命运的差距？毕竟他是雷神一开始的“预备役”，其实你打不过他也很正常。

可是，你还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那里，你明明才刚刚体会到正常交友的快乐，你真的真的不想再回到那里去……

散兵在你面前蹲下/身，一如当时你被迪卢克打倒他上前来的样子，你看到他长长的斗笠帷帘拖在身后沾在地面，被打湿的黑色腿袜，他全身已然是湿透了，却还是乐此不疲地慢慢跟你斗，就像是在戏弄必死的猎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