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可不可以不要走
不舍,也瞧见她低头的时候,酒盏面上折射一刹那闪过的碎碎泪光。
谢不倾的吻落在明棠的面颊上,将她一直偷偷藏住的泪一点点吻去,喟叹道:“我答应你,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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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明棠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了的。
她只记得自己醉前与谢不倾在一起,她心中离愁别绪许多,那酒水又如同果汁一般,没有半点儿酒意,一想到谢不倾这就要走了,她便克制不住的大口大口地饮下,一杯接着一杯。
谢不倾也劝阻她不要喝那样多,她却没听。
后来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闹到了什么时候,谢不倾的手便覆在她的眼睛上,轻声哄她:“夜深了,你该睡下了。”
明棠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喝了太多醉了,还是不过顺着酒意装醉,拉着他的衣袖,竟也说得出“你若不走,我便睡下”这般的话。
谢不倾便揉她的发顶,一刹那险些当真应下。
他一直看着明棠,目光之中已然软成了一片,甚至也当真在考量,若是自己不亲自前往,究竟有几分胜算。M..
而那已然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的小狐狸崽子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附耳过去,才听清她的呓语。
她道:“去吧,趁着我不知晓的时候,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若我醒着,便不会叫你走了。”
谢不倾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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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棠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然回到了潇湘阁之中。
鸣琴也如同往常一样,正在收拾她要穿的那些衣裳,听得她在床榻上轻微的响动,便放下手里头的东西,走到她的身边来:“小郎醒了?”
明棠应了一声,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可她这般醒来了,口中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大人已经走了?”
鸣琴应了一声:“大人在天将将要亮的时候将小郎送了回来,叮嘱我不许叫醒小郎,便走了。”
她看出自家这位小郎君面上虽瞧着平静,可显然心中是有些惆怅的,便打趣道:“大人不过也只是暂时离开罢了,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若是小郎想念,不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不如就去西厂之中找大人,与大人见一面就是了。”
若是往常,鸣琴这般逗她,明棠恐怕早已经羞红了脸,要嗔怪她又在偷偷摸摸说这些小话。
但这回,明棠却摇了摇头,说道:“便是想见,却也见不着了。”
鸣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应了下来,有些惊奇地看明棠一眼。
既然应下来了,那便是心中坐死想念了。
鸣琴还在心中斟酌怎么开口,便见到那小郎君很是颓废的将头埋在了床榻的锦被之中,许久不曾说话,只是用手无意识地捏着床榻上的狐裘,揉了揉那满掌心的毛茸茸,过了好一阵子,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有事,出京去了,若是想见,也不知多久才能见着。”
鸣琴便看出来,这是害了相思病了。
若是旁的什么事情,鸣琴还收拢收拢自己脸上的揶揄。
可见自家小郎君犯的居然是这相思病,鸣琴可耐不住自己的嘴了,捂着嘴就笑起来:“我还不知道,原来小郎君还会犯相思病的。从前也不知道是谁,同我说这世上的男人没半个好货色,如今倒是这样日思夜想的。”
明棠在这事儿上最是说不过鸣琴,只能涨红了脸说道:“什么相思病,可不要胡说。我几时对他日思夜想的,分明是你胡诌的。”
“哎呀哎呀,如今又说是奴婢胡说了,奴婢也不知道这是谁呀,昨夜才见过,分开也不过几个时辰呢,这一醒过来什么也不提也不问的,张口便是想起他来了,奴婢可没见咱们小世子从前这样念叨着奴婢,人与人果真不同。”
鸣琴是会揶揄的,明棠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奴婢也不知道,是谁昨儿夜里睡着了,却说了一夜的梦话呢。”
鸣琴捂着嘴边的笑意,遮也遮不住,一双眼就滴溜溜地往明棠身上转。
明棠被她看得心虚——鸣琴这副模样,难不成是自己夜里说梦话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鸣琴果真说道:“昨儿夜里呀,有个人口中一直念着,不许走,可不可以不要走——哎哎哎,奴婢当真不知道是谁!”
明棠不知她是说真还是说假。
若是说假,她怎么能这样编排?
若是说真,她夜里当真能这般说话?
明棠的脸彻底红透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干脆抓起旁边的氅衣,兜头将自己埋头在里头,大有不把自己憋死就绝不抬头的意思。
鸣琴见状,实在是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外头的拾月正好过来,听得她在里头笑个不停,禁不住问起:“什么好事儿,这样开心?”
鸣琴立刻就说道:“诶,如今是春天到了,有人在想些春天该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