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重门幻境
忙将这花儿扔了,用手帕子擦手。
沈鹤然还是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便得了鸣琴一句打趣:“好了,可别说了,我可知道你这鼻子与常人不同,灵敏的很,我这就去洗手,莫要念我的经了。”
说着,她便回屋去将手洗净。
恰巧今日有那牙婆上门来,是先前拾月与鸣琴奉了明棠之命,吩咐她去寻一些听话懂事的小丫头到潇湘阁来充作使女,今日她总算是搜罗清了这些人,要鸣琴过去选人。
鸣琴要管着潇湘阁之中的内务,这事儿是她要去接洽盯着的。
选人看似小事,却马虎不得,若选的不好,没得与先前一样,选一堆叫主子觉得头疼不得用的。
于是鸣琴也顾不上那在院子里傻站着的傻小子了,匆忙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后,沈鹤然从地上捡起了那一朵花被她匆忙丢弃的花儿。
少年人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只是这样蹲在地上,将那被鸣琴揉碎了的花朵放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
但有些汁液已经是干了,闻不见什么味道,与方才沈鹤然问到的那些臭气也截然不同。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干脆走到方才鸣琴站着的位置,将花坛里头的花找出来几朵与她摘的那朵相像的,新鲜摘了下来,又去闻着那花汁液的臭气,甚至还放在口中嚼了嚼,眉头皱得更紧。
不是。
这花的汁液虽然确实有些叫人不大愉快的味道,但并不是方才沈鹤然闻到的那一股子臭气。
沈鹤然匆忙站了起来,旁边没有人看着,他也不像平常一样面上都是傻兮兮的模样,锋利艳丽的少年人眉眼之中全是压不住的烦躁。
他先是去了鸣琴的屋子,也不管这是使女的屋舍,径直推门而入,在窗边寻到了那一盆鸣琴方才洗手的水。
她走得匆忙,还来不及倒去,盆中的水还热着,有些洗手的皂角清香。
少年人也顾不上这样多,皂角的气味太过干扰他的判断,他干脆沾了沾水,尝了尝,心中一顿,终于有了答案——能够确定,正是这个臭气。
他正要匆忙如风一般出去,因他觉得这女儿家的闺房果然不是他的久呆之地,各种花油头油的香气熏得他头昏,恨不得立刻离开。
但他在这样的气味之中,又捉到一种与刚刚鸣琴从指尖洗下来的,截然不同的臭气。
这些臭味儿,于沈鹤然而言,是难以忍受的臭气;
但实则,那些臭气,不过是嗅觉极为敏感的沈鹤然受不了毒物轻微的刺激,下意识的反应。
换而言之,那臭气,乃是毒物的轻微气息。
而今日这样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就在鸣琴这儿寻到了两种不同的毒。
一,乃是鸣琴的指尖所沾的毒素,被她用水能洗下来一些,便说明应当是触碰到了什么附着之物,鸣琴还未中毒;
二,便是鸣琴居所之中的毒气——这,很有可能是鸣琴身上之毒,她日日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呆着,毒气才到处都是。
沈鹤然在屋中寻了一大圈子,最终循着气味儿到了鸣琴的床榻边,找到了臭气最重的地方,是鸣琴平日里休憩用的软枕。
上头覆着一层柔软的枕巾,鸣琴爱洁,每日就寝之前都会换洗,这应当是昨夜才换过的。
但上头,正萦绕着一股子叫沈鹤然直皱眉的毒臭气。
能如此,这便应该不是不小心沾上的毒,而是鸣琴自己身上所中之毒;
又因在软枕枕巾之上,沈鹤然便猜测,那毒素应该大部分都累积在鸣琴的头脑上部,极有可能是五官,因七窍都与经络联通,若是经脉之中有毒素,很有可能通过七窍流到外头。
沈鹤然陡然想起来,前几日因她的眼总是流泪出血,明棠便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着。大夫说她原先就有些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眼疾,又忧思成疾,见风流泪才生的病灶。
但当下,沈鹤然几乎可以断定,鸣琴那突然生出来的眼疾,必是这毒在作祟。
府中之事,明棠与谢不倾自然不知。
他二人在马车上,前往的去处乃是拾月寻的清净院落,位置有些偏僻,路上还远远看见一行缟素之人,像是白事做法。
只是那法事与大梁朝的规制不同,瞧着也十分草率,明棠只随意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倒是谢不倾看了一眼,忽然道:“那些人走的方向,是园南行宫。”
园南行宫?
明棠知道,那是一处冷落的旧宫,是大梁朝的开国皇帝曾兴建的宫室。
但后来曾有高人断言那一处的龙脉风水奇差无比,于国运毫无帮助,恐怕还会养出断送国运的荧惑星来。
彼时的梁朝帝王十分惊恐,便大力兴建了新的皇城,也就是如今的宫室。
新的皇城一修建好,皇室便迁到如今的皇城之中后,旧宫就不再用了,只是做了一处行宫,不过等闲皇族